明钰点了个头,用眼神示意周徐映去客厅说。
客厅里。
明钰给周徐映倒了杯茶。
周徐映眉头蹙的很紧,手中攥着从贺谦那摘下的戒指,摁在掌心里,硌出一个极深烙印,像是嵌进了肌肤里。
周徐映哆嗦着夹了根烟在指腹上,点燃时,他拨动了数次打火机,打火机没油了……
他好不容易将烟点燃,缓慢地吐出一口白雾,他说,“贺谦得了抑郁症。”
“我生病了,把他传染了。”周徐映目光支离破碎,灯光从他眼底反射出泪的痕迹。
明钰看着他,此刻的责怪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周徐映哑着嗓音低头扯了扯唇,诚然……他也知道现在的自责与懊悔无用。
他抽完一支烟,取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同时……还有一本结婚证和离婚证。
“帮我转交给他。”
“你们结婚了?”明钰眼神不解。
“我逼他的。”周徐映说,“我给他做了个外籍身份,假的,这段婚史信息不可查。”
周徐映又说,“离婚证的事他不知情,如果他问起来,就给他。没问的话,就告诉他信息作废,他没有婚史。”
这本结婚证,从始至终,都是周徐映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无比珍惜的保留着,只是因为这上面有他与贺谦的合照。
有他上辈子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
周徐映自私自利,总想在贺谦身上留下自已的痕迹。
周徐映病得不轻。
明钰看向录音笔,“这是什么?”
“我的罪证。”
“?”
“如果他以后要来起诉我,录音笔是物证,行李箱里有一份租房合同,是我强迫了他。你是律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周徐映的话,令明钰的脸上呈现出了极度矛盾的表情。
从前,他以为周徐映只是将贺谦当做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后来,明钰觉得周徐映是位还算忠诚的人,他与贺谦是相爱的。
可现在……
明钰在京城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如贺谦与周徐映这样的关系,他见过无数。
高高在上的权利者,绝对不会在一段你情我愿的关系中,将任何不利于自已的“罪证”留下,更不会亲手送到对方手中。
人都是无比自私的动物,爱不是,可周徐映如此爱贺谦,却又不给他自由……矛盾至极。
明钰盯着周徐映,“为什么?”
周徐映并未正面回答他,而是将一张卡推了过去,“里面的钱,是我请你替我养他的报酬。”
明钰把卡推了回去,“不需要。”
周徐映沉默一会,将一张名片推了过去。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想养他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的电话打不通……就打这个电话,他会养着贺谦。”
明钰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林叙。
“不会有这一天。”明钰收好名片,“既然你说要放贺谦自由,那我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以任何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能以任何方式窥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