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雪,还在下着。地面上已经结了冰,连同跪在那里的魏子期,连同腿上那模糊的血肉,一同冻在冰冷雪地里。
这时,庄严宫门被推开,施安伯以及身后跟着的两名内官,一同朝魏子期走来。
“传陛下口谕:赐婚魏子期与徐令宜,汝择日成婚,后于东街行腰斩之刑!但朕怜慈,念其功绩,免其死罪!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收回其所有爵位封号,命尔戍守先王陵寝,无诏不得出!”
这时,冰层碎裂的声音传来,魏子期冻僵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动弹,只能倾身以头抢地,跪拜谢恩:“罪臣魏子期,叩谢陛下圣恩!”
“魏公子,天冷不要再跪着了,早些回去吧!”施安伯道
“多谢施内监!”魏子期道
“我们走吧!”施安伯手中拂尘一扫,身后的一名内官上前将魏子期的侯印拿了起来,之后三人便离开了。
“公子,我们回去吧!”侯吉觉得自己冻得实在是不行了,更何况他家公子今天穿的还是上朝的朝服。
“回去吧!”魏子期张开嘴说了那么一句,就直接扑通倒在了地上······
今天是腊月十九日,明日便是魏子期与魏子然加冠的日子,像这种王公大家们,家中嫡长子肯定会大操大办的,不说是宴请整个王城那些品级多少级以上的,要是有能力,连他们王上都能邀请过来镇场子,而且这种事肯定是提前一个月开始操办。
不过今日,魏国公府,看上去倒没有因为明日的加冠礼宴而忙碌,院里站满了人,魏氏宗族的人第一次全部聚到了一起。
此刻国公府大堂内,魏祁丞坐在首位,一身着灰色长袍,发须皆白的七十岁老者与魏安国分别坐在次位。
老者名为魏公权,是如今魏氏宗族里的大族老,魏氏宗族话语权除魏祁丞外的第一人。
魏公权往后是二族老魏光,与之相对的是魏安国按次序往后的魏有道,以及三四五,三位族老。
至于这些族老身后站着的是与魏安国他们同等辈分之人,因为不是嫡系,所以只能站着。
“今日,魏氏宗族所有人皆聚于此,是为树清宗族门风,错在你嫡系一脉,现有族谱家规在此,祁丞与安国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魏公权举着手中族谱家规二册,便是魏祁丞他也不惧,现在他便是魏氏宗族唯一的话事人。
魏祁丞看着魏公权手中的族谱家规,不甘而又无奈的闭上了双眼,沉重的低下头去。
见此,魏公权浓密白须下的嘴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佝偻的脊梁瞬间挺拔了不少,而后看向今天的主人公,大堂中央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被一众族老,以及他们的儿孙盯着的魏子期,直接发难道:“不肖子孙魏子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真的要脱离我魏氏一族吗?”
“若是阻拦我迎娶令宜,这家族不待也罢!”魏子期冷冷道
“不伦不孝,既如此,今日便驱逐你!”魏公权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家族生你养你,你不思回报,反倒是做出这等倒行逆施之事!
若要离开家族,受了我魏氏宗族的家法再说,你若是能活着走出去,此后无论你要做什么再与我魏氏一族毫无瓜葛。
我再问你一句,你决定好了吗!”魏公权看着坐在轮椅上不动的魏子期,其他族老一同站了起来。
“我意已决,来吧!”魏子期道
“好,有骨气!
不过想要脱离宗族,就得把你的骨气给我留在宗族里!”说话的是二族老魏光,他还在为昨日魏子期对他的轻视耿耿于怀,今日怎么得也要让其掉一层皮。
“你现在身上穿的,坐的都是我魏氏一族给你的,你们两个给我扒了他的外衣,推下地去,让他给我从这里爬出去!”魏光指着魏爵以及另外一个人道
“拿来吧你!”魏爵早就等不及了,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将魏子期掀翻在地,三两下扒去其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来吧,从我等胯下钻过去,将你属于魏氏一族的骨气,留在这里!
或者你现在反悔也行!”魏光走到魏子期面前,直接叉开腿,露出狗洞大小,起身后几位族老,以及堂内属于他们的儿孙,全部排成一队,等着魏子期从他们胯下钻过去。
这种无时无刻吸着嫡系一脉的顾雪,然后还要想着如何打压嫡系一脉的族人们,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津津乐道的。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将嫡系一脉踩在脚下,永远的掌控在手中。
但也不敢打压的太狠,万一整没了,那他们的权贵生活可就没有了。
享受着来自于魏祁丞的荫庇,却还要无时无刻的吸食他的鲜血,直到将他榨干榨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