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篾匠叔打听好了?”二丫爹问。
“是哩,我们在街面上收了一老一少两个可怜人,那老的让我多去衙门口晃晃,相看相看,倒让我看到过好几次,这年轻人和董大老爷同进同出哩。”
“就是奇怪,今天一天没看到那俩老少……”
老篾匠絮絮说着。
兰李氏招呼大家吃饭,老篾匠眼睛都绿了,筷子卷个不停。
二丫爹吃到一半,方醒过来,“二丫呢?怎么不过来吃饭?”
大丫低着头,略带羞涩的笑着,“爹,快吃吧。”
小茅屋里,大浪脑门上的筋一跳一跳的,感觉坐在两人身旁用饭,实在如热炕上的蚂蚁,煎熬。
军师的眼睛虽说小,这看起人来,连他这大男人都麻了!
人家二丫将饭菜各个盛了,端上军师的方桌,要回自己院里吃饭。
谁知军师竟假装手被针刺扎了一下,硬留下这女子给他挑灯看刺。
这油灯吧,也不知怎地就是点不亮,人家二丫只好将个脑袋凑近了又近,去看他手指上的刺。
军师呢,在人家脑袋上面,小眼睛温温柔柔地放光,还带着一抹邪笑。
大浪心里暗暗佩服,军师就是军师,攻城略地,很有一套。
二丫呢,抓着夜天的手,凑近昏黄的灯看啊看,间或用手摩挲下被“扎”的地方,抬起头来,问一句“这里疼么?”的话。
夜天只是摇头,或点头。
“可能刺扎到肉里了,一会就好,先坐下吃饭吧,吃完再帮我看看。”夜天怕饭菜凉了。
大浪忙把凳子摆好,作手势邀二丫入席。
夜天伸臂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坐下吧,陪我一起吃。”
灯芯左左右右轻摇,二丫看见夜天的影子印在墙上,同她的影织在一起。
变成更宽阔,更广的影。
双剑合璧!
二丫微笑着接过筷子,坐下来,眉目柔和,“快吃。”
“好……”,夜天坐下来,眼里,全是她。
吃过饭,二丫回到篱笆墙内,洗洗脸,到和姐姐的隔间里,大丫坐在床沿,正缝补着衣物。
榻已经铺好,二丫扑身倒在榻上,舒服地叹口气。
大丫回过头看着她,“起来试试这件冬衣。”
二丫支着手臂爬起来,姐姐手里拿着件月白裙,粉色襦衣,全夹棉,颜色好看,款式合宜。
欣喜地拿过来,往身上套。
“姐姐,你的手真巧。”
大丫含笑看着她,帮她往身上穿,“姐姐不知你在外面做的什么事,只知道妹妹是为了这个家,自打你醒过来,家里就再没饿过肚子,还有多余的银两可以存,爹爹回来了,娘的身体也好了,我们一家人。。。。。。”
突然的哽咽,让二丫愣住了。
大丫使劲抿抿唇,将眼眶里的红逼回去,“。。。。。。姐姐知道,二丫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