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微微一笑,自怀里掏出巾帕递给她,长指伸出,捏住她下颌,晃一晃,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京里的官员们都在,楚玉如,姚青梅是重要人证,张光祖伏法,怎么能少了原告?”
“哦,哦,倒忘了这茬,还是你英明,英明,哈哈!”兰灵儿破涕为笑。
心里话,我是女人嘛,不可能一直精明理智到心存社稷政务,我就只知道,渣男就该付出他该付的代价!如今有了反抗之力,势必要助那些可怜的女子们一臂之力,把这剑递到她们手里!
明晃晃的剑,精钢所制,自是能杀人见血。可有一种剑,能杀人不见血,倒比真刀真剑更有杀伤力。
那就是流言之剑!
张光祖,张青云所作所为在鹿州臭了大街!
每日都有人往他们家门上泼粪,张家婆娘,小姐,夫人,丫鬟,家丁,每每要出门都被因愤怒聚在门口的百姓给打回去!
咒骂,辱骂,仇恨,每日都像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于顶。
张光祖的老娘,老婆日日大哭!
男人任性妄为做下的孽,却要妇孺女人来承受!
这是世间最恶心的事!
“真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整个鹿州人都被他们骗了!”秦霄和罗敷的府邸,丫鬟翠仙愤愤不平。
罗敷瞥一眼她,无声笑笑,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已来到鹿州住到她家的兰灵儿,说道:“你们走后,基本就是这个情况,甚至但凡跟张家沾边的亲戚,朋友,全都被挖出来,被连累,街巷中时常发生殴打,械斗,将军不知该护张家人还是该顺着百姓,一时也没法。”
“哦,这么严重……这倒没有想到。”兰灵儿蹙眉。
夜天同秦霄分列坐在左侧客位,主位,听对面俩女人聊天,抬头看向秦霄。
秦霄点头,“不错,拙荆所言非虚。张家事件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乱,正要待回禀公子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我是该按照公事做还是私事做?这小女子谈起伤了她姐妹的男人们似乎恨的咬牙切齿……
兰灵儿也在竖耳听夜天的处理意见,却见对方目流深波,正熠熠看过来,好像,好像在看一个淘气的宝……
“咳,咳……”
兰灵儿轻咳,看一眼夜天,你说你的,盯着我看干嘛?
秦霄见夜天迟疑,以为女人们在,他不高兴,遂命翠仙扶了罗敷下去。
兰灵儿见罗敷要走,也抬屁股要走。
“去哪儿?”夜天磁性迷离的声音唤住她。
“去……出去玩一会儿……有事?”
“听秦将军所言,你对处理张家人有什么意见?”夜天问。
唉,夜公子对这女子也是宠的没边了,公事也让她说话。
兰灵儿忽闪忽闪大眼,两手一摊:“管他什么赵家人,张家人,我们只处理作奸犯科的人!”
夜天星眸含笑,转目看着秦霄,“听见没有?制止骚乱,作奸犯科者,按律处置,方为安社稷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