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揽过宛之,笑道:“可是若是面皮儿太差,真叫人吃不下饭哪!要不你看我,自从呆在宛之身边儿,人怎么就见瘦了呢!”
宛之笑着捶了他一拳,正经的对靖王爷说道:“你以后,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靖王爷轻轻一笑,道:“我仍旧想回到有她的地方,在我们的小屋子同她说说话儿,为她种一大片桂花树。皇上并未收了我的家产,我也想着做些小生意也好,若是心情好了,也可以带着她去外头走走,随遇而安便是最好了。”
宛之笑道:“好志向,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的这几年全把自己泡在痛苦难过悲伤里了,如今也该好好的活一次了!”
三人上了马车,悠悠的向外头走着,如此闲适,当真让人心安的很。
宛之与世子先将靖王爷送至他的住处,三人下了马车,宛之张开双臂紧紧抱了靖王爷一下,轻轻说道:“你自个儿,千万要好好的,若是再见时,你比现在还不好,瞧我怎么替她
收拾你!”
靖王爷也回抱了她笑道:“你且放心,我怎能让你一个小小女子比了去。”
世子拉住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当着我面儿就如此搂搂抱抱,当真不怕我生气啊!还不快松开呢!”话虽如此说,却张开手臂,将二人都紧紧拥住。
过了好一会儿,世子才慢慢松开二人。靖王爷笑问道:“宛儿,你以后想去哪?”
宛之笑着转了一圈儿,说道:“自然是那儿。”说完她扬手一指,一如当年般狂傲,说道:“自然是回江南,多年不回去,如今,便先去那儿瞧瞧吧!”说罢自己又笑个不住,断断续续说道:“咱们就此别过,谁也莫回头,走了便是真走了!”
世子拉着宛之转身徐徐的一步一步走了,靖王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默默的转了身,也一步一步踱进了屋里。
宛之在家收拾了好多东西,足足装了六大箱子。这期间,世子替宛之遣散了众奴仆,给了她们契,那些原来的老仆人,依旧跟着他们走。待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宛之同世子坐了轿子先去了静溶与碎玉那儿。
碎玉自己高兴的不得了,忙拉着坐,问她那日皇宫情形如何。宛之讲了个大概,然后轻轻笑道:“碎玉,我要走了!”
碎玉一口水噎在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半天没发出声儿,宛之继续笑道:“皇上也准了的。我想着先同他去咱们原来的宅子去住几日,然后再好好的游遍大江南北。”
碎玉问道:“那我怎么办?”
宛之坏坏一笑道:“你可不是我的了,这话问静溶才对。”宛之看着碎玉眼圈儿已经红了,忙哄道:“好姐姐,我给你写信,给你寄好玩儿的好吃的,你就别哭啦,一会儿静溶回来,保不住以为我欺负了你去呢!”
碎玉脸一红,噗嗤一乐,说道:“就是这样没心肝的。你,什么时候走?”
宛之向外瞧瞧了天儿,说道:“就是现在,我东西都收拾好了。静溶那儿,你就帮我转告一声儿吧!”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来,放到碎玉手上说道:“这是给我未来侄儿的见面礼
,他出生时我未必能赶回来,你就先替他戴上吧!”
碎玉手里紧紧握着,转身去首饰匣子里翻出一枚簪子来,放到宛之手里道:“这簪子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这些年我都留着,如今你就替我留着,好歹看着她时,也能想起我。”
宛之眼圈比碎玉更红,哭道:“本就没想哭,想欢欢喜喜的走,不想又被你招惹哭了。”宛之伸手一把抱住碎玉哭道:“你与静溶可要好好的,好好的留着我给你们寄的信,我若是回来,可是要检查的!”
碎玉猛点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二人哭了好一会儿,宛之才松开碎玉,替她擦了泪,说道:“我可走了,你就呆着吧,别送!”
碎玉转过头去,鼻音甚重的说道:“谁说,要送你了!”只是一句话说的倔强,却满是颤抖的哭声。
宛之一狠心转身而去,眼泪迎着风唰唰的流个不住。
世子一瞧宛之的样子便知是哭过了,赶紧搂过来劝道:“我刚刚就该跟着你一同去的,好歹也能劝劝,如今
要走要走了,倒变出个小泪人儿了!”
宛之鼻涕眼泪的往他身上蹭,不服气道:“哪里就哭了,你瞧,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笑话我了,时间久了,你又不知该是什么样子呢!”
世子忙投降道:“我哪里敢!只是,咱们不是游山玩水的么,后面这两大车子……”
宛之脸一红,嗡嗡道:“我只是舍不得扔好的东西,好多阿玛额娘的东西都在里头。”宛之抬头瞧了他一眼,果然见他一脸玩味,不由得恼羞成怒道:“笑吧,笑吧!我自个儿走!”
世子这才知道宛之生气了,忙哄到:“我哪里敢笑你,咱们先上车吧!”说罢将宛之拦腰一抱,宛之已稳稳坐到车上。世子一跃而上,也掀了帘子上去了。
世子盯盯的瞅着宛之笑,说道:“我何其有幸,一生有你,足矣!”
宛之也定定瞅着他,伸手一握,畅快笑道:“我亦如是!”
赶车的人扬鞭一策,清脆如三月雏鸟鸣,从此繁烂绚华,策马扬鞭之时,逍遥一生也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