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由德啸峰作的主意,就是叫杨小姑娘在他这里住著,等侯将她姐姐丽英寻来。
俞秀莲走后,把那边的两个仆妇也调回来,那边的房屋就暂由男仆看守。然后他又劝俞秀莲和孙正礼说:“我们只把杨大姑娘找回来就是,不必太与冯家兄弟、谭家兄弟为难。
虽然他们把杨老头儿杀死得太惨,可是那自有官人捉拿惩治他们,将来杨豹知道,也一定要为他祖父报仇。我们却只能救活的,无法安慰死的!”
孙正礼觉得这样办还不出气,他刚要张开大嘴说话,旁边俞秀莲却点了点头,说:“五哥放心吧,我们办事一定谨慎!”
德啸峰又说:“还有,李慕白的事情,你们也要在外打听打听,要知道了他的下落,赶紧托人给我带回信来!”
孙正礼却摇头感叹说:“我看谭家兄弟传出来的话,大概不是假的,李慕白恐早已不在人世了!”
德啸峰微微一美,说:“别人我不知道,唯独我那李兄弟,凭他那身智勇双全的才能,别说决遇不见对手,就是再遇见比他武艺还高的人,他也决吃不了亏!”
俞秀连此时听人提到了李慕白,她又心中不胜悲痛。
又谈了几句话,天色就昏黑了,屋中也点上了灯烛,德啸峰夫妇就留他们在此用晚饭。
孙正礼却执意不肯,他说要回去收拾行李,德啸峰挽留不住,他就走了。
秀莲本来也要走,可是德大奶奶把她拉住了,说:“你在那边吃跟在这边吃不是一样吗?再说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得给你饯行!”
秀莲笑了笑,便由德大奶扔拉著她就了座。
杨丽芳小姑娘坐在她的旁边,德啸峰夫妇和文雄文杰是在两边相陪,一面吃著饭一面谈著话。
德大奶奶又嘱咐杨小姑娘,说:“日后你在我们家里住著,可千万别拘泥。你问你俞姑姑就知道了,我这个人除了心直口快之外,实在没有脾气!”
丽芳感檄得流下眼泪,她说:“我知道!”
秀莲又劝慰了丽芳几句话,然后她也不禁叹息,就向德啸峰说:“我们走后,我真不放心这里。”
德啸峰摇头说:“没有甚么的,俞大妹妹自营放心吧!早先我怕的是黄骥北,现在我还怕谁?你跟孙正礼走后,我把大门一关,照常隐忍度日,谁还真能够必要逼我于死地吗?”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李慕白为自己的事,获罪逃走。即使他尚在人世,恐已不能再到北京与自己见面了,因此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当时,满座不欢,德大奶奶见丈夫发愁,她也怔了。
只有文雄文杰,呆呆地看著几张愁苦的脸,却不敢说一句话。
少时饭毕,秀莲就说:“我得走了,今天早睡,养好了精神,明天还得起身赶路呢!”又向丽芳说:“你就不用跟我回去了,在这儿跟五婶母住著得了!”
德大奶奶也说:“对了,你不用回那边去了,省得明儿还得过来。”
丽芳点了点头,又仰面问秀莲说:“俞姑姑,明天还过这边来吗?”
秀莲想了想,就说:“不一定,也许我由那边就走了!”
杨丽芳却又扑簌地落下泪来。
秀莲拉著丽芳的手,又劝道:“你心里别净难受,我这就走,一定能把你姐姐找回来!并且还用不了多少日子!”
杨丽芳拭著眼泪答应了,当时秀莲就走了。
德啸峰夫妇和两个少爷,连同丽芳,把秀莲送到二门。
秀莲就藉著月光,向身后摆手说:“请回罢,不要送我了!”
福子把大门打开,秀莲就很快地走回自己的住所。在月下敲门,敲了几下门,也不见里面仆妇应声,秀莲心中十分惊愕!两旁看了看,巷中并无行人,她就掠起衣裙,一跃上了墙头。
这时就见月色下,院中有个男子,持著一口宝剑,逼著两个仆妇不许出那小屋。
另一只手却拿著秀莲的那一对双刀。
秀莲大怒,“嗖”的跳下墙来,赶过去厉声问道:“你是甚么人?敢到我这里来作强盗!”
那人赶紧转过身来,退后两步。然后扬起面来看著秀莲。此时天际的月光,虽没有前天那么圆,可是依然明朗,二人对面看得很清楚。
秀莲就认出这人,正是白天由前门跟著自己回家来的那个骑马的少年。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抱著自己那对双刀,面现得意之色:“俞姑娘!我不是强盗,你听我说几句话!”
秀莲气得面色更变,瞪著眼睛说:“你说!你说!”
那人先笑了笑说:“我是由江南来到此地的,我是静玄禅师的弟子,冲霄剑客陈凤钧!”
秀莲一听这个名宇,她越发惊异,立刻问说:“李慕白是你们把他害死的不是?”
陈凤钧说:“不错,但我们并非有意杀死他。因为他盗去了我师父私藏的人身穴道图,我们师徒五个追到繁昌江边,才把他追住。本想要回来穴道图,便放他走,可是他一味狡赖,并拔出宝剑来与我们对敌,所以我们才下了毒手,将他打落于江中。”
秀连听了这话,气得她浑身颤抖,咬著牙问道:“你今晚突然闯进我的家里,逼我的佣人,抢去我的双刀,你是怀著甚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