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刀冯茂已解马跨鞍,向这边冷笑了一声,便飞驰向北而去。
孙正礼也上马要追,秀莲却将他拦住说道:“何必,他没有胜了我们,就叫他走去吧!”孙正礼气犹未息,一手提刀,一手勒马,望著那金刀冯茂逃去的人马影,心里急得像著了火一般。
这时陈凤钧却提剑向秀莲一拱手说:“俞姑娘,我自北京追随姑娘南来,在暗中帮助姑娘。今天那人十分凶悍,若不是我赶来,恐怕姑娘也要吃亏。现在如若姑娘不弃嫌我,我情愿跟随保护姑娘。奇Qīsuu。сom书姑娘,你须知道我陈凤钧是一个最诚实的人。”说话的时候,他眯缝看眼笑著。
秀莲却气得把刀一挥,说:“你是其么东西?我凭其么要仗著你的保护?”
孙正礼也在马上抡著刀道:“小子好大胆,你敢调戏我的师妹?”
陈凤钧一面用剑招架,一面退著身跑,跑出二十几步,他还对著秀莲笑,说道:“你们太不请理了。我好心来帮助你们,你们反倒向我翻了脸,真是,俞姑娘你也大无情了。”
孙正礼在马上气得抡刀说:“这小子嘴里胡说八道,我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这时,孙正礼催马过去向著陈凤钧就砍,陈凤钧却一面招架一面将他的马匹抢到手中,飞身上马向南就跑。
孙正礼就在后面紧紧追赶。秀莲也上了马向南追下去,心里想著:陈凤钧一定是个江湖淫徒,何况我恩兄李慕白又是死在他的手中。不如今天把他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结果了他的性命,也算是给李慕自报了仇。
于是纵马急追。秀莲座下这匹马极快,一霎时越过了孙正礼的马匹,又一霎时追上了陈凤钧。
陈凤钧一看,知道跑不了,他便将马头一拨,回身抡剑向秀莲就刺,嘴里说道:“姑娘你太无情!”
秀莲却以左手的刀将陈凤钧的剑磕开,右手的刀抡起向他的肩臂削去。
陈凤钧急忙抽剑招架,同时他的脸色煞白,愤怒地说:“俞秀莲!你以为我真怕你吗?”秀莲却不答说,只用双刀向陈凤钧的身上去砍。
此时孙正礼的马匹也赶到了,他抡著钢刀大喊道:“师妹闪开,让我杀这小子!”
陈凤钧却无法再斗,他又拨转马头,回身用剑遮住秀莲的双刀,冷笑了一声,便飞马向南逃去。
秀莲与孙正礼的两匹马又往南追赶。
此时孙正礼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来,他就将钢刀入鞘,从马胯后的行李卷内,抽出那一头系著大秤钩的井绳,说道:“我拿这东西对付这小子!”
说时两匹马荡得尘土多高,眼看又把陈凤钧追上。
孙正礼催马向前,抖起了缰绳向陈凤钧的坐骑抛去,口里说道:“小子滚下来吧!”井绳抛去,一下没有钩著,陈凤钧却慌了,他赶紧用剑柄拍马向前疾驰。
孙正礼却又抛起井绳追上,这一下钓在陈凤钧那匹白马的前脚上,一个前失,立刻将冲霄剑客栽下马来。
但陈凤钧的腿很灵便,他宝剑并不撒手,一挺身站起来,横剑向孙正礼说:“你这算是英雄吗?”
孙正礼却听不懂陈凤钩的南方话,只抽出钢刀跳下马,又与陈凤钧厮杀在一起。
秀莲也奔上前来,在马上抡双刀向陈凤钧砍来,陈凤钧又用剑招架几合,他就弃了大道往田间跑去。
秀莲却跳下马来,向孙正礼说:“孙大哥快看守咱们的马匹,让我去追他!”说话之间,秀莲也手提双刃跑上了田地之间。
这时谷子虽已收割,但是还种看许多花生白薯之类的杂粮,还有农人在田问耕作,一见那个提剑的年轻人在前面跑,这个拿著双刀的姑娘在后面追,就齐都不禁惊诧,扭著头直著眼看他们,并有人问秀莲:“喂!姑娘,你们是干甚么的?”
秀莲只是提著只刀向前去追,但因为怕踏坏了人家种的庄稼,所以不得不挑著道儿走。
此时,那冲霄剑客陈凤钧已然钻进一座坟地的松林里,忽然他又钻出来,用剑向秀莲招著,仿彿是说:“你来,你来!”
秀莲不禁红了脸,气得肺都要炸裂,但是脚步却止住了,心想:“看这个陈凤钧人很卑鄙,现在他跑到松林里,不定要施其么诡计。李慕白在江南尚且中了他的诡计,我若再上了他们的当,那岂不冤枉?”
于是秀莲因为谨慎就不愿再去追赶,忿忿地提著双刀往回走。那田间的几个农人,还不住地向她呆望。
秀莲回到大道上,孙正礼于车看三匹马,就问说:“那小子跑了吗?”
秀莲说:“他跑进了树林去隐身,我不便再追进树林去。”
孙正礼说:“饶他那条狗命吧!这回叫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下回遇到手时再说。”
秀莲却怒犹未息说:“咱们翻翻他的马上有其么东西?”
于是秀莲就和孙正复看手检查陈凤钧的行李。
陈凤钧的行李很简单,只是一只剑鞘和一只相当沉重的钢鞭,包裹里有一封银两,几件衣服,两三块女人用的花手绢,另外有一封信。
孙正礼把那两三块女人手绢扔在地下,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一定是个采花淫贼!”他又把钢鞭掂了掂,说:“这小子使宝剑可又带著这沉重的家伙干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