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系统忍无可忍,屈辱地看了看那蚊子。
徐千屿果然聪敏,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
但它不敢。徐千屿如今一拳能打碎一个桩,太可怕了。它怕刚变成了蚊子,万一被她一拳挥到,自己脆弱的生命就此一命呜呼。
徐千屿练至末尾,真气迸出,手指击上木桩的瞬间,绽开了无数裂口,她“嘶”地一声缩回手去,白皙的手上绽出点点红梅。
薛师父走来说:“疼吧?搏击就是这样,这手啊,新伤覆旧伤,等哪一日皮练厚了,就不会疼了,拳风也带出来了。看看,你还要练吗?”
徐千屿面色阴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自己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和拳风之间权衡了半晌,她忍痛选择了拳风。
她将往手上缠紧两圈布条,便不再看它,“咣”地一下,狠狠击在了桩上。
傍晚回到松涛毓雪院,此处比她当初住的小合院大许多,也幽静许多,外间是成片的松树和花树,将这些屋子裹在中间。
弟子们有了修为,不怕风霜雨雪,故而屋子是竹木建筑,八面来风。没有雕窗,仅悬挂纱帘。风来时,外面松涛澎湃,薄如蝉翼的帘子飘动,很有些仙气。
原本是两人一间院落。但另一间屋没有人住,所以两间都算作是她的。徐千屿在院里接了一大包花瓣,准备敷脸用。
夜深了,屋内点着盈盈的灯。
徐千屿竟同时开着两个梦影筒,一面打坐温习内功,一面漫听仙界历史。
她不喜欢那老道,所以对他的课也很是敷衍,任他讲着,垂睫在钵中捣着花瓣,挤出汁液来悉心敷脸。修炼以后,她的皮肤比以往更好,光滑细腻,几乎向外透着莹润的光,她看着镜子,颇觉满意。
练完内功,徐千屿将师兄给的书翻了翻,觉得这么看着太累,心生一计:“可云,你帮我念。”
系统:?
系统:“我……”
它竟不知它还有有声书功能。
徐千屿往床上一躺:“你不是想让我攻略谢妄真,阮竹清……”
系统立刻平板无波地念了起来。
心法相关的书,甚是晦涩,徐千屿多处不懂,但要起身勾画,又懒得坐起。她手伤了,一握笔就痛,更是娇弱。
系统:“不是吧?你连笔记也要我帮你记?”
徐千屿骄矜地抬抬下巴,那桌上赫然放着一根笔。
“我不。”
“谢妄真……”
片刻后,笔自己立了起来,悬在空中,平静地念着书上内容,徐千屿遇到不懂的,便叫停,抱臂喊:“画圈。”
系统控制身体,笔尖颤巍巍的帮她画一个圈,再继续向下念。
念到徐千屿沉沉睡去,笔“啪”地砸在桌上,系统极速回到她脑子里趴下,叹了口气。
一滴都没有了。
剑术课。
徐千屿提着木剑从传送阵踏入操练场。此处操练场甚为广阔,四面无树,宛如一片雪白的沙漠。
路上碰见的净是些着道袍的六七岁的孩童,手上的剑也是小一号的,不少孩童看着她指指
点点,龇牙咧嘴地嘲笑她。
这一幕并不陌生。
这个年纪的孩子,虽入仙门,但并不完全知事,会鹦鹉学舌,十分恶毒。她上一世便是因为入门年纪大些,受了许多羞辱。那些孩童合起来欺负她,背地给她起了不少绰号。
眼下便有一个孩童指着她的脸笑道:“哈哈,这么老了才炼气,穿得却像个花蝴蝶。”
“……”徐千屿心火直蹿,抽出剑来。
那孩童见她抽剑,却也不怵,亦拔i出自己的剑,目露狰狞,退后半步做了个起手式,随后持剑飞速向她跑来。
徐千屿半个起手式也没有学,警惕地看他半天,眼看那小剑真的要往自己肚子上刺,便抬剑一挡。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剑相碰,那孩童竟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后脑勺咣当撞到沙地,眉毛一拧,片刻后,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