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确实在印象里,高中的时候,梁砚就一直是那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那时候的梁砚是个酷哥,不像现在变成了个嘴角时刻挂着虚假笑容的狐狸。
记忆里的梁砚几乎不怎么笑,但追随他的人却是乌压压的一堆。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像梁砚这样懒得扯出笑脸的人是独来独往,但后来我才发现,在这世间上,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为强者俯首称臣。
很不幸,当时的我也是被他深深吸引的人之一。
我给夏岭改了备注,他的名字花里胡哨的,但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夏总正在创业中”?
我哭笑不得,果然,夏岭来这里确实不是代表夏家,估计是脱离家族,想自己出来单干试试身手。
不得不说少年人勇气可嘉。
我在这里抱着手机感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梁砚已经擦着头发走近。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整个人一悚,才发觉自己现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我连忙把手机避嫌一样扔开,然后小跑过去接过梁砚手里的毛巾,踮着脚想帮他擦头,他却反手抓住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帮我吹头发。”
我连忙点头,拿了吹风机走出来,梁砚则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等着我帮他吹。
我难得享受这样的时刻,毕竟也只有这时候的梁砚特别安静,不会再说什么混蛋话做什么混蛋事,就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终于睡着了。
梁砚看上去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虽然曾经他指责我差点烧焦了他的头发。
“睡吧。”
梁砚难得地没有折腾我,像是非常好心情地躺上了床。
我感觉这会是一个提问的好时机:“先生,那个一直常来的客人是林家的长辈吗?”
梁砚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说:“就是有些好奇……我没想到先生会邀请林家的客人来。”
“我没邀请他。”梁砚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他也不是我的客人。”
我的心口微微一缩。
我很少从梁砚这里听到这样带有明显情绪的话语。
听今天那个面目可憎的林家长辈话里头的意思,现在梁砚正追着林家穷追不舍,势必要除之而后快。
我问:“梁家和林家是对头吗?”
其实这个问题林叔已经给我过答案了,我也是顺着话题随口一问,没想到梁砚却瞥了我一眼,语气莫名地开口:“是,你不要自作多情,也不必担惊受怕。”
?
梁砚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虽然也姓林,但我还没有那么讨厌你。”
我感觉眉角抽抽着在跳。
自作多情什么?
他是以为,我会觉得梁砚对付林家是因为我的缘故?
一丝荒谬掠过我的心头。
我很难想象梁砚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联想出这样奇怪的结论。
但最终我还是赶紧表忠诚:“先生讨厌林家,我也讨厌林家。”
我又说:“我,我会和他们割席!”
梁砚似乎是被逗乐了,寡淡薄情的面容上此时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点不容置喙的意味:“不用你动手,我来帮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