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刚落下,他脚下一滑让头狼咬了一口。这不,那家伙满嘴鲜血冲秀白洋洋得意各种表功,少年一抹眼泪,各种心酸不解释。小胖子软弱的心稍稍收敛一点,看着外面暴雨,又瞅瞅自己满身的泥水,秀爷不知道干啥去,家里就剩他一人,可以想到,秀爷回来看见脏兮兮的小胖子说不定,不,一定会暴走。
赵政一手握住藤蔓,人顺溜溜的滑下去。
在森林深处有一处泉水。
下雨天,刚冲出树屋就成落汤鸡,全身上下湿透。他浑不在意,在雨水中奔跑,越来越快,那边小憩的狼眼前一亮,来了劲儿,从树下奔跑出来,嗷嗷嗷跟在小胖子后面。
“汝混蛋!汝走开!”
赵政骂骂咧咧。
头狼越来越来劲儿。
自被秀爷治好之后它便常驻不走。
赵政只觉得屁股上肉疼的厉害,跑了小半刻钟,绕过层层树林,藤蔓上下交织成网,低头过去,视线开阔,苍翠中间,一弯泉水透彻明亮,缓缓流淌,宛若月华一般。他眼睛一亮,回头:“汝来啊,汝来追我啊!”
说罢,连衣带人扑通跳进水里。
头狼七窍生烟,头脑一昏,脚步不停,居然跟着冲了进去。
扑通扑通。
早有准备的赵政挽着胳膊就上,手腕用力钳住狼头,拼命将它往水里按。头狼方才入水便被赵政拿住,张着嘴露出利齿想去咬他,一边蹬着锋利的爪子。前爪和后爪在少年身上抓住道道血痕,最锋利的牙齿却受制他人奈何不得。
泉水翻涌。水花四溅。
一人一狼死死纠缠。
手上身上被抓的火辣辣的疼。
弄死它!弄死它!!!
脑海里有魔鬼在叫喧,蛊惑赵政的心。
赵政眯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用力,青筋暴起,他用上十分力气,小胖子的胳膊上早已不见软乎乎的肉,在近十来天的地狱般锻炼中变得结实有力,徒手拧断一只山鸡不成问题,用全力怎么着也能弄死这只蠢狼,主要是,这狼没想到赵政想弄死他。
嗷嗷嗷叫着灌了一嘴的水。
狼的挣扎从激烈到平静,用上的力气越来越小,赵政分毫不敢松手,这畜生狡诈,没断气前松手怕他反咬一口。
“你们这是在做甚?”清脆的声音响起,美人站在树枝上看着下面不解。
“额。”万万没想到啊,赵政手下意识一松,头狼扑通扑通就从水里窜上岸,一上岸夹着尾巴湿漉漉溜走。雨水渐大,水幕中修长的人影模模糊糊走来。赵政狠狠抹了一把脸,声音柔软:“它咬我,屁股疼。”
这是在撒娇?
秀爷脸色古怪,一巴掌拍过去:“别磨磨蹭蹭的,给我出来。”
当他眼瞎是吧?分明是退去羊皮的小狼崽子想弄死头狼!
我本纯良,才怪,赵政骨子里有股子阴狠的劲儿,一点都不霸气侧漏!嘤嘤嘤,他的始皇陛下长歪了总么破?
赵政捂着屁股,上面咬开的肉被泉水洗的发白。
秀爷心中一软,从包包里拿出黄色的伞,一把给他撑上,另一手拎着东西:“我趁雨天去了一趟邯郸,里面乱的很,趁乱买了些吃的回来,老是吃肉也不是法子。”吃了几天肉,赵政身高是蹭蹭蹭上涨啊,再这么下去,他还压得住?
必须得改!!
赵政乍闻邯郸,脸色一僵,随即若无其事伸手接过秀白手中东西,厚厚一本厚黑学读完,他旁的本事没有,揣摩人心和隐藏心思倒是增长不少。
“厚黑学看完了?”
“恩。”
“今儿晚上看帝王心术吧。”
“帝王心术?”
“你只管读就是。”那可是他拿龙气加上康熙的笔记跟伊布换来的,大价钱心都在滴血,这样都□□不好男神他干脆抹脖子好了。
“行,你说的都好。”
赵政露出两颗小白牙,这是他身上唯一白光闪闪的东西。
步行回到树屋,点起油灯,动物的油脂不耐烧且每每有股子味儿,秀爷不喜欢,赵政脱光了在灯下读书,身上依稀可见腱子肉,腰上只剩下捏一捏的肉,整个人像长大的少年,短短数月功夫便成这幅模样,比之当初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