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蓦然又出现,侯府门外。如郡与广晟亲密相拥的情景,顿时心中的激昂战意,全部被一盆冰水浇透,化为了满腔嫉火与憎恶!
你不仅与如郡纠缠不清,还要成为我最大的政敌吗?
你有这种能耐吗……
这股无形的火焰燃烧在他心头。让他的双目熠熠生辉,宛如晴夜之中的星辰,下一瞬,他的目光对上了那人!
隔着人群,他们的视线碰到一处,电光火石的一瞬,彼此都看进对方眼里!
那是火星四溅的敌意与挑衅!
那人的眼中似乎透出笑意,转身上马,丢下一句,“我们两家都在查叛党的案子,希望安大人和东厂诸位,不要落后太多才是!”
话音未落,他勒马而去,身后大队疾风一般的跟上,只留下一名锦衣卫小旗,取出一只礼盒来递给东厂的人,“这是给你们安公公的贺礼。”
他的表情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东厂的人恨得牙痒痒,却终究只敢扭曲着脸接下,那人随即也离去。
周围人因为这场变故而议论纷纷,站在官署正门前的安素也是面色阴沉,他接过礼盒掂量了下,觉得轻飘飘的,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便打开,只能硬撑着架势哼了一声。
庆典仪式匆匆结束,东厂众人原本趾高气扬,此时却像被霜打了,各个略见沮丧——他们都是皇家的奴才,皇帝的信任宠爱才是立身之本,现在这一块被人抢先掐尖,哪里心情还好的了?
景语走在回廊里,却是面色平静如水,而他真实的内心,却也是炽焰滔天——究竟是不是济宁侯沈广晟?!他究竟会有什么意图和举动?!
眼前又再次浮现沈某人跟如郡亲密相拥的情景,宛如剧毒酸水染满了他的心,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吞噬——
他狠狠一掌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雕花木门砸在门框上,出刺耳的声响!
下一瞬,他现房里站着一个人。
是常孟楚!
他身上仍然有些湿哒哒的,衣衫凌乱,手中却托着一只铁箱。
“东西到手了?”
景语沉声问道,心头却是一阵振奋。
“是十二妹从树下挖出来的。”
常孟楚如实讲了当时的情形,景语听得目光闪烁,唇边却是苦笑道:“她自小就聪慧无比,若是个男子,只怕这一科的状元都能稳稳拿到,这点事情落在她眼里,只怕早就留心要查了,我慢她一步落在后头,也算是愿赌服输了。”
但他心中随即咯噔一声:如郡也要追查那只神秘木盒,是为了什么?她知不知道沈广晟的底细?她与他,有没有可能联手?
这么多思绪纷繁沓来,一旁的常梦楚见他面色不对,唤了他一声,景语这才道:“无妨,我们来看看这铁箱里,是不是我们要的东西。”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