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晴空万里。
傅挽晴一行人直奔文玩街。
他们所到之处,行人纷纷侧目。
因为,这群人看起来不像逛文玩的,而像是寻仇的。
“挽晴姐,他们怎么都看我们?”
傅文斌一向社恐。
沈青看着走在最前面充耳不闻的傅挽晴,瘪瘪嘴。
“你也不看你姐那气势,如果手里有把刀,她现在就可以把冯江给砍了。”
傅文斌被她这样一说,也发现了她的急躁,他从未见过挽晴姐如此急切过。
傅挽晴确实情绪有点失控。
她不知为何,自从踏入这条文玩街,她便开始心神不宁。
似乎有一道指引,拉着她直奔某处。
霍云深看着她一反常态的迫切,皱眉跟上,时刻保持着可以一把将人拉住的距离。
傅挽晴跟着那强烈的第六感来到了一个摊位面前。
摊位什么招牌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脉案。
傅挽晴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她看着桌前四十多岁的男人,瘦削、儒雅。
眼前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穿着一件白色长袍,长袍上绣着银色的竹子。
此人五官端正,眼角下垂,透着一股医者的仁慈。
然而最吸引人的,是那双如吸饱了墨汁的黑瞳,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傅挽晴感觉灵魂都要被他一眼洞穿。
那是一种,细密的麻木感。
长久的对视,使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震得她脑仁疼。
站在身后的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找对人了。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说明你我有缘,手伸出来吧。”
傅挽晴僵硬地伸出手,带着一丝紧张。
冯江摸着她的脉门,眉心一点点地皱了起来。
“如此脉象,你是我平生遇到的第二个。”
傅挽晴竟在他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还请江逢子道长,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