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万分不满,平日里吃锦卿的挂落也就罢了,如今锦卿身边的丫鬟都敢数落她吩咐她?
“书娟姑娘,瞧你这说的。“钱姨娘满脸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这将军府的女主子呢? 你这样让二奶奶可不好做啊,二奶奶可走最讲上下尊卓规矩的人了!”“送钱姨娘回去。”锦卿没空招呼她,只想让她赶紧消失。
钱氏哪里肯走,这袁锦卿平日里那么骄横,今日难得见这丫头吃瘪,钱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看笑话出悲气的机会?
她就说嘛,都是孟家的男人,孟老爷子和孟锋都是好色成性,怎么可能独独孟钧走个好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看来,果然不假,一想到在丈夫花心方面,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钱氏就高兴的想笑。
“夫人,妾身来这里多日,都没能帮的上夫人,实在心里有愧。
”钱氏几乎要跪到地上了,姿态放的极低,为了看笑话;她也忍了。
瞧袁锦卿那副板着脸,活像是谁欠了她万儿八千两不还的颓废样子,钱氏心里乐开了hua。
锦卿大怒,她这会上不和钱氏计较,钱氏还得寸进尺了!当初她只让守门的婆子守住孟老爷的通房,对于钱氏的进进出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发现那时候果然是仁慈了。
“人都到哪里去了?钱姨娘找不到回客房的路了,来人啊,快送钱嫉娘回去,姨娘伺候老爷子辛苦了,这回让她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锦卿沉着脸吩咐道。
书娟立刻招吁了两个平日里负责打扫的壮实婆子过来,一人一边钳住了钱姨娘,就要往客房走。
钱姨娘哪里肯走,挣扎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我可……
不待她说完,锦卿不耐烦的吩咐道:“大半夜的叫嚷什么?唯恐别人都不知道啊?把钱姨娘给我扔回去,听到了没有?”
两个婆子这会上没带绑人嘴巴的布条,然而主子发话了,她们不敢不从,只得拿 自已平时干活擦汗的巾子堵住了钱姨娘的嘴。
粗使婆子干的都是重活脏活,那擦汗的巾子可不比小姐贵妇们拿在手里熏过香、绣过花、观赏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的丝帕,巾子脏且不说,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臭气,让钱氏几乎要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然而两个婆子力气大,一人架着一边,钱姨娘脚不沾地的被两个婆子架到了客房院子门口,守门的婆子开了门,两个婆子严格遵守锦卿的指示,真的走把钱姨娘“扔”进院子里的。
钱姨娘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屁股被摔成了八块,先伸手拿出了嘴巴里堵着的巾子,远远的扔了,又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然而晚饭吃的早,她现在只吐出了一地的酸水,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喉咙里似火烧一般,饶是如此,嘴巴里还走一股酸臭的味道。
孟老爷的几个通房听见响动从屋里出来了,一个个掐着腰站在廊下,幸灾乐祸的看着钱姨娘这副狼狈相。
钱姨娘恨恨的看着这群年龄比她小风骚程度比她高、陪睡率也远远超过她的莺莺燕燕们,她们有什么好开心的?要不走她把这群女人买下来送给了孟老爷子,这群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勾栏院里接客卖肉。
她可算走这群女人的再生父母了,卖身契也在她的手里,这群女人居然还这么不尊敬她,钱姨娘怒从心起,指着那群在廊下笑的嘻嘻哈哈的女人,骂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啊?赶快过来扶我起来谁再敢笑一声老娘就发卖了谁!”
笑声立刻戛然而止,几个浓妆艳抹、打扮艳俗暴露的女人手忙脚乱的奔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扶起了地上的钱姨娘。
虽然她在袁锦卿跟前伏低做小也讨不到好,但不妨碍她在这群连名分都没有的通房面前耍耍主母的威风。
这边锦卿冷眼看着钱姨娘被架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孟钧歪歪的挂在孟保肩膀上,
傻笑着看着星光下的锦卿。
“书娟和嫉嫉先回屋歇着吧 。”锦卿低声吩咐了句,书娟有些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还是和雷嬷嬷行了礼下去了,主子如今愈发的成熟稳垂了,只盼着两人能够和好如初。
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了,锦卿气恼的看了孟钧一眼,都是成了家的人了,居然还喝成这样?有没有为她考虑过啊? 越想越气,锦卿冷着脸,直接转身进了屋,看都不看孟钧一眼。
娄钧酒醒了大半,自己站直了身子,脑子还有些木木的,但清楚知道惹老婆生气了,讪讪然不敢进屋。
孟保看不得自家主子如此怕老婆没出息的样子,与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简直判若两人,悲愤的闭上了眼,拱手道:“爷,小的先下去了。”孟钧摆了摆手,让孟保先下去了。
星光下,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拂过的轻微声响。毛团撅着大胖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到了孟钧跟前,好奇的扬起了大胖脸,冲孟钧咕喘叫了几声。
孟钧蹲下了身子,摸了摸毛团的脑袋,惆怅的说道:“毛团啊毛团,你主子生我的气了,不让夫君进门,这可怎么办啊?”
屋子里的灯是亮的,锦卿纤细的身影倒映在窗户纸上,清丽而美好,孟钧眼巴巴的瞅着,好想把她抱怀里亲亲哄哄。
突然窗户上的人影动了,还是往门口的方向走的!
孟钧心头大喜,到底是亲亲老婆,嘴硬心软,这不是过来给自已.开门了么!
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锦卿身披外袍,满脸寒霜的站在门口,斜着眼看着双双蹲在哪里的一人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