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是女子出面,对门外说:
“大人问,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门外的两个人回答:“小人在县衙勤杂,县令老爷吩咐小人来给大人当助手。”
这时候,两个人在门外,厘芄在卧室,双方说话听得清楚。女子来回传话不过是个门面。厘芄到底是年轻气盛,提高了嗓门,喊道:
“混帐,滚回去。”
那两个人连说,不敢。厘芄踱到外室,门里,门外与那两个人站在对面。厘芄见是两个老者,就缓声说:
“二位先回去吧,有事我自会到县衙去。回去就这么说。”打发走了两个老者。
厘芄回过身来,套上外衣,打算到县衙去。女子说:
“大人不忙去县衙,吃过饭再去不迟。”
厘芄退回来,与女子说话解闲。
厘芄说:“你也坐一会儿吧。”
女子说:“不成规矩。”
厘芄说:“坐了说话,随便些。”
女子坐在厘芄的对面。
厘芄问:“这里是什么所在?”
答:“这里是县令老爷的屋宅。”
问:“你是什么人?”
女子脸微红,答:“我么,是老爷的伺候人。”
这话,厘芄又没有听懂。这伺候人,相当于今天的小妾,外房,二奶。厘芄理解为家奴。他不懂得伺候人与奴婢的区别。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向女子问三问四。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无名。”
“无名?那,怎么称呼?”
“随大人便。”
“无名总不好吧,县令大人怎样称呼你?”
“亦无名。小女子为奴以前是有名字的。为奴以后就不再提起了。”
“何名?”
“筏。”
“何意?”
“草茂状。”
“我还是不知道这筏是何字。”
筏欲写给厘芄看。
厘芄问:“你会写字?”
筏点头。厘芄伸出手让她写。她在厘芄的手上划了筏字。
厘芄说:“筏,筏,好名字。好,我就叫你筏好了。”
筏说:“小女子这筏跟大人的芄很相配呢。”
“你认识芄字?”
筏低头,说:
“小女子原来是读书人家。父亲读书不成,后改经商。小女子母亲去世早,跟在父亲身边,因此学了几个字。”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