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死了。duo”
自打从床上睁开眼睛,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维亚倚在雕饰华丽的大床上,眼神呆呆的看着从落地窗外透过的日光下的楼层,有圆顶,三角顶,还有些建筑像个匣子一样,各个角度都方方正正,唯一相似的就是那些长长的窗子,估计足有三人高。
这不会是公爵特别的喜好吧。享受那种极目远眺,睥睨凡尘的快感。这么高的窗子,也难怪夜昂那小子总将头仰得高高的,像一个随时都在看向远方准备起飞的鸟儿,加之他脱俗的气质,确实能让人联想到天鹅。
天鹅。白鸽。想着想着,他的思绪由不禁转移到“斯恩”的身上,那只主动驻留在他肩上的小鸽子,寄托着他无尽思念的小伙伴。
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给它换水,盘子里的小米还够不够。
他越想越难过,感觉自己快要抑郁了,开始在床上抱着头不断翻滚起来,咬着牙一掌拍下床上的按铃。侍从打开门,见维亚将自己蜷成一团像个蝉蛹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掩着嘴询问道。“少爷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好像是昨天被自己怼过的那个侍卫,看来就是专门被安排来看守他的。维亚咬着牙,没好气道。“心里不舒服。”
“还有。”侍从还没来得及答话,维亚似是想到了什么,腾然起身指了指腕上的屏幕。“这么大个公爵府怎么连网络都没有啊?”
“还是只对我屏蔽了?”维亚的语气渐渐带着怒意,脸上难掩愠色。“不是说不会限制我吗?”
“说话不算数。”他的语速越来越急,侍从唯有站在门口任他发火。“带我去见你们少主,我要亲自去问问。”
“这。”侍从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就在这时,楼梯口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往这边走来,前方一个在阴影处露出紫色的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着。卡洛伊斯跟在夜昂身后,见侍从站在门口神情略有些忐忑,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维亚看着门口处侍从对向别处的目光,正准备下床看看。夜昂来到门口,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侍从会意俯首即刻退下,卡洛伊斯先行进门,就见维亚正从床边走过来的踉跄样子,一抬手将他捞回到床上。维亚还来不及看清,便双脚离地重新落在床上,不禁一阵晕眩。
“祖宗你能消停会吗?”卡洛伊斯握着维亚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夜昂站在门口的墙边,环抱胸前平静的看着他们,神态淡然而温和,目光盯着维亚。维亚低头晃了晃脑袋,抬头便对上他宝蓝的眼眸,隐隐看出一丝玩味,顿时怒从心起,一把挣开卡洛伊斯的钳制。
“你还会出现啊。”维亚冷眼盯着夜昂淡漠的眼神,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心虚,冷笑道。“我以为你不敢面对我呢?”
“有何不敢?”夜昂闻言微微挑眉,唇角轻轻勾起弧度,略带一丝讽意。“我是在尽地主之谊。”
“负责照顾你的伤势而已。”
夜昂微笑着走上前,摆摆手示意教父退下,卡洛伊斯垂眸点点头,退回墙边看着两个男孩。见夜昂走近,维亚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板强撑着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摆在胸前紧紧握拳,眼里尽是戒备。夜昂在离他一米之隔处停下,微微蹙眉。
“不过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怕是没有治愈之期了。”见他将自己视作豺狼虎豹的样子,夜昂只觉心中一阵无奈,缓缓道。“难不成你真想一辈子留在这?”
“你!”维亚气结,暴怒着就要起身。夜昂眼眸一厉,飞身瞬移到他面前,擒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床头,将他抵在雕花的边上,见他正要挣扎,即刻抬起另一手双手牢牢抵住他,眼里隐隐有了怒火。
“我的意思是叫你好好疗伤。”夜昂咬着牙,双眸对视着维亚那像豹子一样的眼神,想必现在若是身旁有一把枪,他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崩了。不知为何,这小子总能让自己感到无力。“能不能消停会?”
“别以为你是公爵的继承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维亚恨恨道,反手擒住他的胳膊,两个人互相用力着,像是在做立位体前屈。“我平生最痛恨像你这般仗势欺人之徒。”
“仗势欺人?”夜昂重复着,回想起昨日他在地上疼得嗷嗷叫的模样,忍不住冷笑道。“明明是你技不如人。”
言罢,维亚还来不及反应,夜昂撑着他肩膀的手猛然一松,在维亚将自己推翻的瞬间从床上飞身而起。维亚被他带到空中赶紧松手,笔直的掉落在床板上,吃痛的闷哼一声。夜昂双脚落在床边的地面上,在维亚还未回神时,在他的脖子上方伸出一记手刀。
“真不知道你在子爵府都学了些什么。”“你。”维亚紧咬着牙,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疼得额上不断的冒汗。眼看他是没力气再折腾了,夜昂这才收回手去,让卡洛伊斯去查看一下他的伤势,自己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卡洛伊斯简单的替维亚复健了一下,取出手帕擦着他头上的汗,见二人依旧一副互不相让的表情,无奈的叹着气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