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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苏州后,季长安跟周欣挑明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没来再纠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季夫人自然不能再撮合两人。但最近又不知她发了什么疯,开始疯狂地给他介绍相亲对象。虽然他一个没去,但也不妨碍她追魂夺命call一样的催促。
听着母亲的威胁,季长安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这两晚加了班,本来睡眠就差,刚刚睡着,被这样吵醒,自然烦躁。
但下一秒,电话铃声又催命似的响起,好像他不接就不会善罢甘休。
“又怎么了?”他点开公放。
季夫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安安,我知道钟晚意回来了,你别瞒着了!”
季长安哂笑了一声,问:“我什么时候瞒着您了?”
“那你就去相亲啊!你都多大年纪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以后怎么办?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个女人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当年要不是她,你爸也不至于……”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
季长安的睡意全无,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说话。
等季夫人的情绪平稳了,又开始念叨让他务必去相亲,这次这个虽然家世比不上周欣,但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和那些二代不一样。
季长安侧头看着窗帘出神,良久才不耐烦地回一句:“我有女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家里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就知道她有一堆问题,季长安敷衍了几句,又挂了电话。
他侧起身,摸了下旁边那只空荡荡的枕头,冰凉的,不像先前有一张精致的脸。从十八岁慢慢长大的,一个可爱的小包子变成一个好看的女人。
要说何皎皎这个人,做事有时候也真是快准狠。那天他出门之后,再回来,发现房间空了,属于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留下,哪怕地板上的一根发丝,没多久,律所就打电话过来,说她提交了辞职报告。
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就这样骤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打电话去过,提示竟然被拉黑了。再去问何教授,那边一阵沉默之后,将电话挂断。
在先前的几天,季长安甚至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把她得罪得这么伤心,才一言不发地离开,好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
从季长安那里搬出来后,何皎皎回了家。
她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了晚饭,还帮老何调了手机,然后一个人关进卧室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整夜。痛苦就像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赶不走,又拍不死,一丝一丝的都往脑袋里钻。
手机是安静的,楼下也是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