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景”我托着长长的尾音念他名字,摇晃他胳膊,眨巴着眼睛望他,巴巴盼着他回应我的热切。
贺淮景盯着我,眼眸深不可测。
“你是为我来的吧?”我眼睛晶晶亮,“对吧?对吧?”
他欲言又止,一言不发上了车。
我跟了上去,“你说话嘛……”
许是跟他纠缠了两辈子,我对他格外亲近,哪怕上辈子他伤透了我的心,可他亦不顾家仇保护着我。我清楚记得,临死前,他抱着我:说爱我。
他咬上一根烟。
我一把抢过烟,“你怎么学会抽烟了呢!”
他恼怒盯我。
我笑眯眯,“不可以抽烟哦,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许微。”他忽然唤我名字。
“我在。”我眼巴巴点头,“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怎么一点没长进!”贺淮景忍无可忍。
“你是不是想说,我陷害了你们家,伤害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厚着脸皮,若无其事接近你?”
贺淮景不再理会我。
我心里嘀咕,要不是我出面陷害你,你们家哪有机会平反。宁乾洲会找别人把你们灭了。
总之,你家就活不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不敢说出来。
“是不是还想说,我怎么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我探头去瞄他的脸,揉他衣角,“因为是你啊,贺淮景。”
我满是真诚的亲近,将大脸凑他眼前时,几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清爽的香水味,这家伙来见我怎么还喷香水啊。
贺淮景往后靠在椅子上,压着黑色英伦风的圆沿礼帽,盖住俊美绝伦的脸,对我视而不见。
行,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哼!”我将脸转向另一边,也不理他了。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推算,他暴露身份跟宁乾洲正面斗是六年以后,那时候他二十九岁。
现在怎么就如此稳重呢!
“许小姐。”彦铭带笑的声音从副驾传来,“贺先生为了你,连夜从外地赶过来,舟车劳顿很疲惫,你就别折腾他了。”
“你看看这份报纸吧。”彦铭递给我一份报纸,“解解乏。”
我接过报纸看了眼,瞬间愣住。
平京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