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但你知道我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一旦出手,我是不会留情的。”
刘胤淡淡地道:“生死有命,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让这一剑来决定吧。出剑吧,我也不会再留情了。”
司马青没有再说话,刷地一剑刺向了刘胤。她浸淫于剑术至少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尤其是在加入间军司之后的几年,专营刺杀之道,剑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的剑,以奇快诡决称著,剑招凌厉,出手狠辣,往往一击就可以取人性命,司马青曾在战场上一剑斩吴将步协的首级,就是凭着她的剑术诡奇狠快。
相比于司马青,刘胤所能用在练剑上的时间真的很有限,他每日运筹帷幄,将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战略战术上面,指挥千军万马进行作战,才是他的主要任务,成为大将军之后,刘胤甚至都无须在战场上披挂厮杀冲锋陷阵,似乎有些落了下风。
但刘胤好歹也是特种兵出身,在力量上面完全是碾压司马青的。刘胤的剑势沉力猛,刚劲雄浑,两人是各有千秋,各擅胜场,连战了几十招不分胜负。
其实比剑比的更多的心理,司马青心已乱。便注定她这场比剑是必输之局。
果然,双方战过百招之后,刘胤已经将司马青逼入了墙角,司马青本来就是以身法轻灵,变化多端见长,此时被逼到了墙角,活动的区域大幅受限,眼看刘胤的一剑刺来,她避无可避。只得挥剑去架。
那知刘胤的剑势极沉,两剑相交,震得司马青手臂发麻,一个拿捏不住,长剑竟然脱手而出,她立刻是脸色惨白,花容失色,刘胤已经快速地逼上了一步。剑尖直指她的胸口。
司马青面白如纸,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败了。目光迷离,神色凄惶,喃喃自语道:“败了?我居在败了?”
刘胤平静地道:“剑术的最高境界在心如止水,你心已乱,剑必乱,如何又能有胜机?”
司马青默然而立。的确,她心乱了,剑也就乱了,她已经再无机会了。
“动手吧,死在你的手中。我无憾了。”她闭上了眼睛,等着最后的时刻。
刘胤的剑尖距离她的胸口也只有几寸的光景,现在刘胤只需将剑尖向前一送,顷刻间她就会香消玉殒。
剑身在轻颤着,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但刘胤这一剑,终究没有刺下去。对于自己曾经心爱过的女人,刘胤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狠手。
“你走吧,我不会杀你,曾经你让我一剑,今天我便还你一剑,从此你我恩怨两清,互不相欠,如果将来你我战场之上再兵戎相见的话,也许我便不会再容情了。”
司马青睁开双眼,有些诧异地望着刘胤,似乎有些不相信刘胤的决定,但她却是沉默如金,始终再没有开口。
她缓缓地将松开了左手,刘胤就算放她离开,也断不会容许她携带火药配方而去,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刘胤却是很快地道:“这个你可以带走。”
司马青一扬眉毛,似乎有些不信,刘胤拼死也要保住的火药配方,居然就这么大方地送给她?
“你别误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配方图,上面有几句话,是我送给你的。”刘胤道。
司马青茫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卷,自己拼了性命也要得到的东西居然是假的,这让她不禁是唏嘘暗叹,她迈动步伐,机械似地向门口走去,与刘胤擦肩而过,却始终没有再看他的一眼。
此刻的司马青,心如刀绞,她拼命地控制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知道,踏出这房门的那一刻,她与刘胤将会是天人永隔,任何东西,失去它的时间,才发现它弥足珍贵。司马青默默地咀嚼着这份苦涩,也许她和刘胤的相逢,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上天已经注定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不管她付出怎么的努力,都已经无法再挽回这段感情了,一步走错,百步难回,更何况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错误。
“等等——”刘胤在后面道。
司马青站住了,如果刘胤后悔放她的,现在还不晚,司马青早就抱了必死之心,她没有回头,默默地等待着刘胤最后的裁决。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抛开你的使命,你的职责,真正从你的内心深处来讲,有没有?”
司马青低低地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沉默,身后亦是一片沉默。
司马青离开了密室,外面果然是空无一人,就连一个守卫都不曾看到,她一直向前走着,始终都未曾回过来。
天色已经亮了,这一夜终于结束了,司马青头脑一片空白,机械似地迈着双腿,漫无目地向前而行。
初升的阳光很刺眼,她用手挡了一下,才发现那浸满汗水的纸卷依然还在她的手中,她缓缓地打了开,想看看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纸上是大片的空白,只有十六个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司马青瞬间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跪倒在了地上,泪水禁不住地夺眶而出,滴落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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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真的就这么放她离去?”阿坚疑惑地道。
刘胤缓缓地道:“她最大的危险就是来自潜伏,蜀军营中已再无她的容身之地,她已经窃取不到任何的情报,对于没有什么价值的她来说,杀掉和放掉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