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下次改进。”很没出息的连声道歉,惹来对面的男人阴沉地一瞥,顾忆笙拿电话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五年前那个明亮美好的少年似乎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英俊但阴沉的男人……
赵一芒打过来是询问封面的拍摄情况,顾忆笙向他报告完毕之后,又想着或许时间长一点他就能把怒气消化得多一点,所以把准备明天再报告的关于林朗没穿他准备的服装的事,在电话里告诉了赵一芒。
没有任何悬念的臭骂通过电波源源不断地从手机里传出来。顾忆笙瞄到林朗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尴尬地对他笑笑,把手机放在一边,想等赵一芒骂累了再和他说再见,没想到林朗把手机拿了过去。顾忆笙想要抢夺手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脸上露出“死定了”的表情
“我以为赵编辑是一个温和的人。”微微眯着眼睛,好像心情很好又好像很不好,令人琢磨不透。
赵一芒是很温和啦——当然只是在“有时候”,对“有些人”。
“我是林朗,为了感谢顾小姐今天的辛勤工作,我在请她吃饭……嗯,衣服这个事情,我觉得我自己就是设计师,穿我自己设计的衣服可能更能体现我的风格和特点……嗯,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再见。”收线,林朗把手机还到顾忆笙手里。
顾忆笙简直要哭了,她可以预想明天去上班会被赵一芒轰炸的有多惨。她是全杂志社最勇猛,最经得起赵一芒“炮火”洗礼的人,可是这不代表她很高兴没事就被他炮轰一顿。
吃饭的时候是尴尬的沉默,可是吃完饭就是忧伤的沉默了。顾忆笙一声不吭地乖乖爬上林朗的车,报了一个地名。
到达目的地之后礼貌的道谢,并且很虚伪地说了句“下次我请啊”——不过肯定不是那种高档餐厅,她可请不起。顾忆笙拉车门——呃,打不开?
再一次试图拉车门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用力的掰过去,然后按在车门上,再然后是放大到有点吓人的林朗的脸。
“怎,怎么了?”她紧张到声音都微微发抖。
“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在英国的五年,他始终无法忘记顾忆笙,关于她的回忆像长在了他脑海中一般,扔不掉,忘不了。那个大雨夜也成为他最痛苦的回忆。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啊,她明明喝醉酒后趴在他的肩头,一遍一遍地说:“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这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顾忆笙不知道林朗想让他说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他陌生到让她害怕:“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林朗沉默地瞪着顾忆笙,眼神凌厉而阴冷,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但又因为什么原因犹豫了的感觉。
他突然放开了的她,打开车门,下逐客令:“下车!”
顾忆笙踉跄地跳下车,还没站稳,林朗就一脚油门,银色的尼桑怒气冲冲地飙了出去。她狼狈地站在路边,望着林朗的车迅速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点,随即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温柔的夕阳涂抹满她的额头和脸颊,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才“趴”一声,彻底松懈下来。
顾忆笙转过身向租来的小公寓方向走,快走到楼道口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
为什么还会哭呢?不是说好了要忘记的吗?不是已经忘记了吗?
第10节:{如烟}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 就以为和他能永远(1)
第二章 {如烟}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 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少年林朗站在那个光线不甚明亮的楼道口,背后是一边白光。
他的出现好像拨动了大束大束的光线,带着它们一起拥挤进阴暗的楼道里,
让刚才还背光的楼道在一瞬间就明亮起来。
【一】这一季的蝉鸣像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在顾忆笙的耳边嗡嗡作响
“我的帽子呢?黑色那顶,快拿过来!”
“李聪聪,你刚才跑哪去了,下个节目就是你了!”
“啊,谁拿了我的背包,备用带还在里面呢。”
……
后台乱糟糟的,来自各个学校参加演出的学生和老师跑来跑去做着最后的准备。整个后台像一个喧嚣的战场,只有最不起眼的角落是安静的,十四岁的顾忆笙抱着她的小提琴独自坐在那里。
全市中小学生文艺汇演,顾忆笙所在初中选送的节目是交响乐演奏。因为其中一个小提琴手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