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从悲哀的心境中脱离出来没花费多少功夫,主要是他想起来廖文划花的是他的脸。
“可恶啊,我的原装帅脸就这样让那个自大狂毁掉了。”徐林碍于现在的场面没法缅怀自己逝去的容颜,他只好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廖文了。
至于现在是什么场面嘛,剑拔弩张已经算是很平和的说法了,不过徐林已经将自己移出了冲突的中心,而也没有人愿意关心这个联邦小队的原怂包领导人,徐林现在可以说很安全,他已经在等打起来的时候自己好脱身了。
“你们有人敢赌吗。”作为全场焦点的廖文再次发话,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徐林称他为自大狂倒是很贴切。
不过廖文再次的出言挑衅却并不全是因为他的性格,他还要借此机会再在场众人心中树立一个胜券在握的强人形象,这样可以使他们在选择是否要冒险这方面更加谨慎。
果然在廖文再一次的询问之后一些不是那么强气的变得畏缩起来,也没有人接他的话茬,他们都在等一个出头鸟,但眼下的情况很少有人愿意去做这个不讨好的差事。
“很好,没人敢赌的话,就把路给我让开。”虽然廖文在最初被包围的时候就已经呼叫了增援只要呆在这里的话在等上十几分钟廖文就安全了,不过为着维持自己的强硬廖文继续对着远多于己方数倍的人喝令道。
“好耶。”徐林在心里默默喊着,早在廖文和包围者对峙的时候徐林就设想到这一刻了,廖文把自己放到了老虎的背上,还不断地拍它的屁股,就算老虎再如何投鼠忌器也不会再忍耐下去。
诚然廖文的想法是很好的,展示对方要做的事带来的坏处来威慑是一种不错的手段,但他很明显用错了对象,面对这样一群有今没明的主他是做不到一直强硬的,而一旦展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群狼就会扑上来撕咬掉你的每一寸血肉。
面对廖文的喝令,没有人移动哪怕一毫米的距离,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没有一点动静。
“没听到吗,我让你们让开。”廖文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厉,但还是没有对这些人起到任何作用。
面前的人群不动,廖文也拿不出任何办法。
“好,你们愿意在这里耗着,你们知道吗,我很乐意奉陪。”廖文不可能用武力强行冲开,他只好妥协,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许软弱,而这就像是大海中弥散的血腥味,刺激了眼前这些嗜血的鲨鱼,不多时就有一个人站出来了,这个人正是之前的那只出头鸟赵正。
“怎么,小子,威胁不了我们就妥协了?继续耍你的威风啊。”赵正一直就在人群的前列,离着廖文很近,他说话的时候廖文甚至感觉到了他口腔中的一般成瘾物的味道,当然更有可能是廖文看到赵正的两排大黄牙的错觉,毕竟他们的距离还没近到那个程度。
“谁会跟你们这些社会渣滓妥协,我只是突然起了兴致罢了。”廖文嫌恶的皱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和赵正搭话很掉价,但不回话就证明了自己的外强中干只好接过了赵正的话头。
“嚯嚯,你这兴致来的真是巧妙啊。”赵正边说边向联邦小队靠近,等到他与联邦小队的距离快要不足三米的时候小队的所有成员都把手指放到了扳机的位置。
“你干什么,停下,不准再靠近了。”廖文抬抬枪口对赵正示意让他呆在现在的位置,但赵正反而加大了步伐,三步之后蹿到了承载着营养仓的小车旁边,
而廖文最终还是没有敢开枪,他可能确实是个自大狂,但他没有自杀倾向。
“哎呀真是不巧,我也突然起了兴致想要看看你们的秘密犯人,我可以吗。”明明都已经站在了营养仓旁真亏他还有脸能说出这种话。
“…………“
赵正没有得到来自廖文的回答,但旁边一直关注局势发展的徐林有些坐不住了。
“他妈的倒是打起来啊,那个廖文之前不是那么牛逼闪闪的,咋这会儿歇菜了,你得支棱起来啊。”徐林看的那叫一个急啊,恨不得帮廖文把赵正突突了,他还等着打起来的时候趁乱溜呢。
只能说惊喜就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在徐林在人群外干着急的时候,赵正开始得寸进尺了,-我早说过了,聚集的目光对这类人是毒药,他有些丧失理智了,这也成为他断命的契机。
赵正伸出手碰了碰营养仓中躯体的血肉模糊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的赵正将营养仓盖上,面带笑容转过身来,将沾满血的右手在廖文肩膀上拍了拍,探出头在廖文耳旁说道:
“这就是那个通缉犯吧,他的脑袋上我没找到任何脑机接口,如果他是一个出逃的外星人就说得通了,看来这场赌局,你输了。”
廖文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赵正说的话上,他现在只看到一只带着血污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耳边传来的烟草的臭味让自己心烦意乱,而唯一听清的最后三个字更是狠狠的刺激了廖文的神经。
“你他妈说什么,说的什么,我会输?”廖文面目狰狞从腰间再次将军刀拔了出来,一刀又一刀胡乱的向赵正的腹部捅去,他抛弃了自己在学校学习的关于人体要害的知识,只是单纯的释放自己的怒火,用力的完成自己的过度杀戮。
一个简单的生理知识,如果你只是用刀捅人的腹部的话是没有办法阻止人喊出声的。
赵正得意洋洋的刚想从廖文的身边离开,一股剧烈的疼痛就从腹部直冲自己的天灵盖,他感到自己的内脏被搅得乱七八糟,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死了,并且回天乏术了,真奇怪,死前似乎并没有人们常说的走马灯,反而非常清醒,他非常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
“那里面就是那个通缉犯。”临死前将这个作为遗言好像有些不知所谓呢,然后赵正就永远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