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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刚才在争执些什么?”
彩绣看了一眼王婆子,随后说道:“王妈妈的一些散碎银子不见了踪影,她一口咬定是翠竹拿走了。本来嘛,只要翠竹乖乖承认错误把银子交出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但翠竹那丫头偏偏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王妈妈气急败坏之下,就动手打了她。。。。。。”
姜怀书听到这里,斜眼瞟了一下站在旁边闷不作声的王婆子,开口问道:“翠竹现在情况如何?”
“翠竹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王妈妈捆到柴房里去了。”彩绣如实回答道。
王婆子狠狠地瞪了彩绣一眼,面露难色地对姜怀书说:“六娘啊,翠竹这小蹄子偷拿了老奴的一点碎银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她肯认错把银子还回来,老奴也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谁知道这丫头性子这么倔,不管怎么问都不肯松口,老奴也是迫不得已才自作主张将她关起来的。”
姜怀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婆子,不紧不慢地说:“听王妈妈这意思,如今这院子里是由王妈妈说了算咯?既然如此,那王妈妈要替我作主,我应该去向母亲禀报一声才是,也好让母亲知道我这院子里的情况。”
王婆子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六娘啊,您刚来这里不久,很多事情可能并不清楚。老奴我帮您办事,那可是全心全意、绝无二心吶!”
“先把翠竹放了,让我亲自问问她,如果真的是她拿走了你的银子,那我会向母亲禀报,将她打发出去卖掉。”姜怀书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听到要惊动李氏,王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的,她立刻放开了翠竹。
翠竹一见到姜怀书,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直流,“六娘啊,我真的没有拿王妈妈的银子,请姑娘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姜怀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头看向王婆子,冷静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人各自坚持自己的说法,那么最好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母亲,让她来做个决断吧!”
王婆子一听这话,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说:“哎呀呀,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怎么能劳动太太大驾呢?既然翠竹没有拿,那就是老奴弄错了,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姜怀书叹了口气说道:“王妈妈,我这个院子小,容不下王妈妈,不如我去禀告母亲,让王妈妈去二姐姐房中伺候如何?”
“这如何使得,老奴……”王妈妈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姐,心中充满了惊愕与困惑。
然而,姜怀书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仿佛早已做出了决定。“明一早我便去禀告母亲,王妈妈你也是府中老人了,想去更好的地方,我也决不拦你。”
王妈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咬了咬牙,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她默默地转过身,带着满脸的不甘与怨恨离去。其他丫鬟们见状,也纷纷低头跟随着她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咒骂声和争吵声依然不绝于耳。姜怀书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姜怀书缓缓爬上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就陷入了梦乡之中。在梦中,她经历了许多奇异而荒诞的场景。她梦见自己落入了水中,拼命挣扎却无法浮出水面。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面前站着一个面容温柔的女子。
“怀书……”那女子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眼中满是慈爱。
姜怀书猛地坐起身来,激动地喊道:“娘,我在我在!”她伸出手,试图抓住眼前的女子,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瞬间,梦境再次转换。她置身于一间破旧的柴房中,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她感到饥饿和口渴,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动弹。这时,她回想起曾经被柳氏关在这里的日子,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几次都险些丧命。若不是海棠怜悯她,偷偷塞给她几个冷馒头,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姜怀书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知道这些梦境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痛苦的映射。她紧紧皱起眉头,努力想要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梦境始终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
大梦一场,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一阵轻微而细碎的说话声:“宪郎,你快回府吧,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此私会,那就麻烦大了。”
姜怀书心头一震,这声音好生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定了定神,然后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姜如玉的声音!
难道……难道是自己在做梦不成?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震惊,姜怀书匆匆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的一角,借着月色,果然看见了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
姜怀书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正是姜如玉吗!而与她相拥的男子,由于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但从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来看,显然不是姜家的人。
姜怀书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二人为何会在这里偷偷相会?看姜如玉的神情,似乎十分紧张,难不成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当姜怀书思考之际,只见那男子轻轻推开姜如玉,然后绕到院子里的一棵梨树后。接着,他弯下腰去,伸手拨开墙角处茂密的花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男子的动作,一个隐藏得极好的洞口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