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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绣歪着头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道:“梨花酥,那不是堰州最有名的糕点吗?!”
要说起堰州最为出名的糕点,那必然非梨花酥莫属了。它的外层覆盖着一层酥脆的外皮,咬下去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股独特的梨花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令人回味无穷、满口生香。
姜怀书曾经在堰州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那时也只有王毋荷偶尔会给她拿上几块,好让她解解馋、尝尝鲜罢了。毕竟这种昂贵又精致的点心,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
此时此刻,姜怀书正坐在马车上,缓缓前行于喧闹的街道之上。今天,她要前往建安侯府,探望建安侯和叶老太太。
突然之间,一道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怒吼声骤然响起:"太子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把姜怀书吓得不轻,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马嘶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嘈杂而又热闹的景象。
大盛太子,齐秉锡,年纪轻轻便已经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不仅文采斐然,而且武艺高强,可谓是能文能武的奇才。
此时他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奇。
姜怀书掀开帘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旁紧跟着一群身着官服的宦官,他们神情严肃,恭恭敬敬地簇拥着马车前进。
姜怀书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了那辆马车之上。轻纱帐轻轻被挑起一角,露出了里面的人影。虽然隔着帘子,但姜怀书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而在那若隐若现的轻纱帐后面,姜怀书只能瞥见一件月白色的衣袖,随风轻轻飘动,给人一种神秘而高贵的感觉。
太子常年跟着皇帝处理朝政,手上应该布满厚厚的茧子才对,但为何眼前这人的手指却是葱白如玉呢?
马车内,两人相对而坐,正在悠然地品茶。
齐秉锡端详着对面之人,小抿一口茶水后,语气淡然地开口:“你平时不是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府邸之中吗?怎么今天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在府里待得太久,实在有些烦闷。我不过是想让你陪陪我出门散散心而已,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难免会有人指责你过于奢靡浪费。”
“本太子今日上街,主要是为了体察民情,了解一下百姓们的真实生活。”
齐秉锡微微一笑,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于是便好奇地问道:“蘅之,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谢澜庭移开视线,微皱眉头说道:“行晏已经出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真是让我有点担心啊。”
齐秉锡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按理来说,这些余孽应该都已经被清除干净了才对!怎么还会出现在堰州境内呢?”
近年来,尽管大盛表面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内忧外患不断。前朝余孽一直在暗地里蠢蠢欲动,而边境地区更有众多对大盛虎视眈眈的弹丸小国。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大盛帝国,其实早已是波涛汹涌、危机四伏。作为大盛的太子爷,齐秉锡自然无法安心下来。之前听闻在堰州发现了前朝余孽的踪迹后,他特地派遣何行晏暗中前往调查。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却仍然未见其归来,这不禁让人感到担忧。
“也许只是谣言罢了,等行晏回来就知道真相了。”谢澜庭一边安慰着齐秉锡,一边再次将目光投向西南角的那辆马车。只见那辆马车渐行渐远,而它所去的方向,正是建安侯府所在之处。
齐秉锡自然是注意到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这么久了,也该去建安侯府转一转了,本太子许久未见元青了,听闻他喜得一妹妹,眼下也不知道在不在府中。”
谢澜庭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太子此次外出,不过短短片刻时间便没了踪影。
当姜怀书抵达建安侯府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小厮、丫鬟和婆子在那里等候着了。
看到她从马车上下来,他们立刻簇拥过来,将她迎进了门。
刚刚走进主院,叶老太太便开始上下仔细地打量起她来,然后说道:"这丫头怎么清瘦了这么多?在永昌候府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一切都好,多谢祖母挂怀。"姜怀书轻声回答道。
沈氏则笑着说:"怀书丫头,如果那李氏胆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舅母会替你出气的!"
"舅母,母亲待我极好。"姜怀书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彩绣,心里清楚她是李氏的人,所以说话十分小心谨慎,深怕一个不注意被李氏抓到什么把柄。
正当她们交谈之时,一名小厮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太子与承恩侯一同到访了。
谢澜庭如今已封侯,鲜少有人再称其为世子,建安侯一时间竟有些发愣,与自己的几个儿子对视一眼后,心中纳闷不已:太子殿下和承恩侯好端端地怎会突然莅临侯府?
然而此刻并非解惑之时,建安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移步至门口准备相迎。
由于年事渐高,建安侯行动较为迟缓,待他刚踏出府门时,便瞧见了被众人拥簇而来的太子与承恩侯。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承恩世子!”建安侯俯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