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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书起身,优雅地跟着小沙弥走出房门。他们穿过前院,沿着一条石子路前行,两旁种满了翠竹,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带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不多时,他们来到后院,这里环境清幽,几间简朴的禅房静立于竹林之中。禅房周围环绕着一泓清泉,泉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整个后院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小沙弥在一间禅房前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转身对姜怀书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说道:“女施主请进,师父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说罢,他便悄然离去。
姜怀书轻推开门,门内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者正紧闭双目,神情专注,手中持着一串念珠,口中喃喃自语。这位老者正是姜怀书的二叔——姜律。多年前,姜律看破世事,决然选择出家,隐居于蝉心寺,一心向佛,专心修行。
"通蝉大师……"姜怀书轻声呼唤,声音里饱含着对二叔的敬重和亲情。
通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姜怀书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念珠,低声念了一句佛号,然后目光转向姜怀书说道:"你祖母已经写信告诉我,你会来蝉心寺修行一段时间。”
"二叔,我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修行,而是因为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未解之谜,希望二叔能如实告知。"姜怀书向前走了几步,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通蝉静静地注视着姜怀书,那熟悉的面容让他不禁想起了那段遥远的回忆。眼前的年轻人仿佛是当年那个人的翻版,这让通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通蝉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挥挥手,示意姜怀书坐在旁边的蒲团上。
“老衲已经出家,尘世之事与我无关。不知道施主有何问题要询问?”
姜怀书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递到通蝉面前:“二叔,您可认得这块玉佩?”
通蝉看到玉佩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中?”
姜怀书将在堰州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通蝉听完后闭上了双眼,过了半晌才重新看向她。
“我知道你心中充满疑惑,但作为你的叔父,我建议你放弃继续追查此事,这样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姜怀书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叶卿卿和姜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叶卿卿会被人下毒害死呢?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她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怀书实在不明白,请二叔解惑。”姜怀书皱着眉头,神情苦恼。
通蝉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难以用常理度之。你无需明白。”
听到这句话,姜怀书知道自己无法从二叔这里得到答案,也就不再追问。
通蝉发现姜怀书对佛法有着独特的见解,于是给了她很多宝贵的建议,并传授了一些修身养性的方法。
分别的时候,通蝉看着姜怀书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侄女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但内心却十分坚韧。姜老太太在信中特别提到了姜怀书前往堰州调查叶卿卿的事情。
通蝉大师心中暗自思量,这世间的因缘际会,或许正是为了考验这孩子的心性。他虽已超脱红尘,但血缘亲情仍是难以割舍的牵绊。望着姜怀书渐行渐远的身影,通蝉大师默默念诵经文,愿佛祖能庇佑她平安度过一切难关。
回到盛京的姜怀书,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前往姜老太太的住处。一路上,她思绪万千,想起自己离开盛京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如今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和安心。
当姜怀书踏入姜老太太的房间时,姜老太太立刻起身迎接。看到孙女安然无恙地归来,姜老太太心中悬起的石头终于落地。她紧紧拉住姜怀书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关切地问道:“此去可还顺利?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姜怀书微笑着回答道:“劳祖母挂心,一切都好。”尽管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而明亮。
姜老太太看着她一脸倦色,心疼地说道:“舟车劳顿,你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说。”姜怀书点点头,向祖母告别后离开了房间。
回到赋月阁,纳珠见她归来,连忙迎上前来,眼中满是关切:“姑娘,您可算回来了,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姜怀书轻轻摇头,将蝉心寺之行与通蝉大师的话简要告知纳珠。纳珠听后,也是一脸愁容:“姑娘,这背后的势力如此庞大,我们该如何是好?”
姜怀书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他们不愿让我知晓真相,那我便更要查个水落石出。纳珠,你且继续暗中留意李氏的动向,尤其是她与那些不明势力的联系。至于我,则需更加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纳珠点头应允,她深知自家姑娘的脾气,一旦决定便不会轻易放弃。
看到姜怀书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的问道:“姑娘,可要休息。”
姜怀书点点头便走进内室,躺在榻上,闭上双眼,放松身心。
纳珠轻轻关上房门,静静地守在外面,心里暗暗祈祷着姑娘能够早日恢复精神。
仲春的微风不燥,嫩绿的荷叶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晕起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