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瓜尔佳文鸳回眸看向她,不在意般的挑眉一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妹妹与慎嫔是一同入宫的,如今她已也做了额娘,妹妹也该抓紧些。若能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岂不是又多了位能与弘晏作伴之人了?”
穆贵人有脑子也算得上机灵,可别人也是不是傻的,更何况面前的还是瓜尔佳文鸳。
入宫这么多年,她虽装过愚蠢,装过绿茶,装过柔弱,可与别人斗嘴的能力却是从未隐藏过的。
穆贵人想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眼睛打量了周围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只为缓解尴尬:“多谢熙妃娘娘教诲。”
坐在穆贵人身旁的李贵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仿佛能隐约出哪里不对。
她愣一瞬,眸光动了一下,好似有些疑惑。
莫非是两人有过节?那她自是要偏帮着瓜尔佳文鸳的呀。
慎嫔端起茶盏以茶代酒看向两人:“臣妾生了弘易才知,做额娘真不是件容易事,想着熙妃娘娘与李贵人都是过来人,若日后妹妹有不懂之处,还望能向两位姐姐讨教讨教。”
“妹妹不必客气。”瓜尔佳文鸳随口回了句场面话。
不过穆贵人的话倒是勾起了李贵人的慈母心肠,她回想起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不由感慨道:“这做额娘自是辛苦的,自他生下那一刻,便是一辈子的殚精竭虑。”
言罢还不忘看向穆贵人意有所指的含笑了一句:“这其中心酸非人母而不能体会啊。”
瓜尔佳文鸳闻言十分惊讶于李贵人何时学会阴阳怪气了。
不过细想想也是,后宫里的女人没什么过多的娱乐活动,众多嫔妃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八卦便是打嘴仗了。
数年如一日的磨练,只要不是个结巴,哪怕即便是个嘴笨的也该学会拐弯抹角,含沙射影,一语双关了。
穆贵人端起杯子微抿一口桂花酒,淡淡道:“是啊,幼时怕孩子身子不好,好不容易长大了又怕不得人欢心,可不是一辈子的殚精竭虑吗?”
慎嫔倒没在意穆贵人话中所指的‘幼时身子不好’是暗讽她的弘易。
但是李贵人听出了‘不得人欢心’是暗讽自己的弘时,她忍不住嘴角一颤道:“你…”
瓜尔佳文鸳生怕这边几人说话的动静若大了会吸引众人的目光,从而在亲眷面前丢了后宫的脸面。
她忙抢着开口接过了话茬:“不过这能为孩子殚精竭虑的福气,还真指不定谁有呢。”
言罢,她莞尔一笑,眼神似有似无的在穆贵人身上扫过,随后又询问道:“你说是吧,穆贵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穆贵人的心里荡起了波澜。
她攥紧了衣袖把手指掐得发白,强忍着心头对几人的恨意,稳定了情绪压低声音道:“娘娘说的极对。”
瓜尔佳文鸳定定的瞧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缕翻涌而来的愤恨,但转瞬即逝。
她端起酒杯看向穆贵人点头示意后一饮而尽,然后细品今日这桂花酒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