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渔人?”
瓜尔佳文鸳欲言又止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姐姐们会不会怪我了…有些话我必得让你们知晓。”
沈贵人与莞贵人对视,皆不明白她的意思。
瓜尔佳文鸳低声道:“我未曾入宫之前,额娘生怕我单纯入了宫被人害了性命,特意费了许多功夫和银钱打听了许多嫔妃的内情,华妃如今虽跋扈嚣张,但她从前并不是如此的,原也是个明媚活泼的女子,只是她当年怀着六个月的身孕被人下药落了胎,且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她因此深受打击痛苦万分,后来才变了性子,开始患得患失,更为在意皇上的恩宠了。”
莞贵人皱了皱眉头:“还有这种往事?”
沈贵人回忆着而又道:“她虽对得宠的嫔妃苛责刁难,但对皇上的孩子倒不曾为难。”
(温宜公主对不起,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生喂你木薯粉安眠药,只能先洗白她了。)
莞贵人有几分淡然:“那同我们又有何干系?”
瓜尔佳文鸳冷静的为她们分析:“芳贵人小产和欣常在滑胎又是谁所为呢?潜邸里那些有孕的女子孩子为何各种缘由小产呢?”
“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只不过华妃过于跋扈狠毒,出了事旁人首先想到她罢了。”
“那能是谁呢?”
“华妃势大普通嫔妃恭维躲避都来不及,谁会想着无事去暗里与她作对呢,必然是撼动了她的地位,或者与华妃实在水火不容。”
听瓜尔佳文鸳言罢,莞贵人想起瑾汐的话不禁后背一凉:“皇后?你的意思是皇后?宫中都知晓她与华妃分庭抗礼。”
“姐姐,我是拿你们当亲姐妹,才把这些秘闻说与你们听,我额娘说皇后也并非表面如此贤良淑德,潜邸很多事都过于蹊跷,而她是直接受益者,你们说她真的简单吗?”
沈贵人苦笑着看着瓜尔佳文鸳:“深宫中的女子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呢?”
莞贵人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谁得宠谁就是后宫嫔妃的敌人,你的意思是若扳倒了华妃,皇后独大,她不比华妃那般明火执仗的来,怕是倒是更加难以对付。”
“她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
“可华妃的兄长深受皇上的器重”
瓜尔佳文鸳淡淡一笑:“再器重也是臣子罢了,臣子若功高盖主,皇上不免是要忌惮提防的。”
“是啊,所以咱们能看明白的道理皇后自然也能看明白,她不出手是不想牵连自己罢了,总会有人替她出手,华妃若倒了,到时我们如何得宠,也难像华妃与年家般难对付了,她收拾我们自然是不在话下…”莞贵人越说越觉得后怕。
“皇后着实不像心机深沉之人”
瓜尔佳文鸳拍了拍沈贵人的手背:“姐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贵人回过神,询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与华妃化干戈为玉帛?且不说我恨不恨她,只怕她未必肯啊。”
“化干戈为玉帛何尝容易,她如此害眉姐姐,两位姐姐心里自然不愿与她握手言和,我明白的。
“那你是何意?”
瓜尔佳文鸳为其解释:“只不过是与她商议日后咱们彼此之间相安无事罢了。”
“商议?她怎么肯,我们不过是小小贵人,她哪里会瞧得起我们。”
瓜尔佳文鸳提醒着她们:“不是让她瞧得起,是我们手里有筹码。”
莞贵人心里不由的担忧道:“那小太监?可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即便那小太监供了出来,她大可一口咬定是诬陷,皇上即便疑心,但也会给她面子不会苛责于她。”
“她在乎的是皇上的心和皇上的宠爱,她必然不想让皇上知道她做的,从而认为她如此狠毒,想去取人性命的。”
言罢,瓜尔佳文鸳看着沈贵人似乎还是有些不大情愿又劝慰道:“眉姐姐,我这都是为了咱们考虑,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不做也罢,只当鸳儿年幼不懂事说错了话。”
沈贵人轻声道:“无妨,你说的有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瓜尔佳文鸳顿了顿又道:“姐姐也不必担心,若是她能从此收敛与我们相安无事自然是好,若她答应了我们但背地里依旧如此,我们再想办法也不迟。”
闻言,沈贵人点了点头。
莞贵人微微叹息:“文鸳思虑的很周全,但一个小太监真的足以同她谈条件吗?”
“姐姐若相信我,此事便交与我去办,因为我手里还有她必定感兴趣的。”
“什么?”
瓜尔佳文鸳凑近二人,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事是我前几日去翊坤宫请安有所怀疑的,还未曾来得及同你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