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平日里说不出口的情话,在这时也如换了个人似的,信口拈来:“林鹿,你好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
林鹿仍是羞怯,很多时候,她是不敢平视时敛森眼睛的,他的眼里会藏着风暴,也像是一个深渊一个陷阱,会将林鹿吞噬得失骨无存。
情事之余,时敛森从不会纠结爱不爱这件事,可就是这样的时刻,他会有时暴躁有时耐心的反复让林鹿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通常就是在大进大出时问:“你爱我吗?”
林鹿是深思熟虑后的点头,可他就是不依不饶,直到林鹿亲口说爱为止。
问一遍不够,两遍三遍都是不够的,一场欢爱下来,林鹿总是要说上十几二十遍的我爱你,可时敛森听不够。
时敛森很喜欢在事后吸一支烟,他有一点点余欢未尽,可也并不想继续侵略下去了。这间旅舍不提供避孕套,他刚才克制着没有弄到林鹿身内,但他保不准一个失控,便发生无法避免的意外。
并非排斥林鹿有孩子,只是还没到时候,他不想用木已成舟这件事来捆绑住彼此。
屋子密不透风,袅袅的白烟叫人恍神,时敛森夹着烟的手很习惯绕过林鹿的脖子,他喜欢将林鹿搂在怀里,以这样绝对掌控的姿势让她动弹不得。
时敛森笑得像个孩子,低下头,与她耳鬓厮磨:“你说你爱我。”
语意里,无比的自豪与快乐,这些快乐是林鹿给他的,他觉得弥足珍贵,稀罕极了。
可是这样静美的时光例来会被一个遭人嫌弃的人打破,这不,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时敛森从起初懒得理他的决定,最终经不住他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只好沉着脸,骂着穿完衣服,又不放心似的回过头,将已经钻进被窝的林鹿,重新捂得严严实实,这才去开门。
“我是刨了你祖坟还是睡了你女人,你要这样报复我?”
时敛森责问屋外站着的人。
田星一改往常嘻皮笑脸的风格,耷拉着脑袋,神色异常焦急:“出事了!”
时敛森见他这样一本三正经的模样,想来有突发状况,掩上门,问:“神神叨叨的,到底出什么事?”
“‘鹿鹿无为’的微博被人扒了,你家林鹿遭到了网络暴力人身攻击,今天的头条就是‘林鹿滚出彩妆界’!”
时敛森闻言变色:“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动身回沙川市。”
他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杀人的前兆。
可他仍然条理清晰地安排:“通知公司的法务部和公关部,将这件事处理干净。另外,帮我去查黎潮生、梁奇、袁小诚和他女人这一年来的所有往来行踪。”
他说得很轻,怕惊扰屋内的林鹿,他永远都不想让她受到一丝的风吹草动。
回到屋内,时敛森像没事人一样,蹲在床头,隔着被子抱紧林鹿:“助理实在太敬业,见不得老板继续沉溺于风花雪月而对公司不闻不问了。”
林鹿最不会强人所难,低着头有些自责,声音低低的:“别耽误了正事,早点回去吧。”
她想,公司一定是出了十万火急的事,助理才敢来砸老板的门,而他的确不该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好。”
时敛森答应,随即吻了吻她的眉心,带着安抚和贪眷。
林鹿看着时敛森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又将药水和药片拿在手里,冲林鹿晃了晃:“就不担心我让田星给我上药吗?”
这才是真正的时敛森,就连开玩笑也得讨要一个对方的醋意才罢休。
懂他如林鹿,她佯装嫉妒:“让他忧着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
越说越小声,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心底的声音:“你是我的。”
时敛森满意了,留下一句“过完这个周末,我就来接你回沙川市”,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话不容商榷,透着一贯的强势。
因为他深知,林鹿从不会忤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