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因为电击住院,N市刑警队的技术科里忙成了一团乱。
首先,贺穆兰在实地勘验尸体时被村民拉的捕兽电网误伤到,这已经属于刑事案件,刑警队的那些小伙子们差点没把那农民给活吃了。
其次,那尸体因为人为的破坏,已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可那农民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就耗了他们不少时日,贺穆兰又住院昏迷不醒,可以说刑警支队里一片人仰马翻。
刑警支队的技术科里原本就只有四个法医,有一个法医三十七岁了才解决个人问题,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婚嫁能休满法定晚婚规定的假期时间,以让他完成“晚育”这个伟大的任务,技术科的科长心一软,给他批了假,准他这段时间不用上班。
于是再加上在家休养的贺穆兰,技术科一下子就少了两个人,偏偏N市这个刑警支队是骨干队伍,案子经常转到他们这边来,这一下子,技术科科长再怎么内疚,也要打电话让贺穆兰去上班了。
花木兰原本就在家里呆的心发慌,虽然顾卿没事就来陪她到处晃晃,可贺穆兰毕竟和她不同,她三十岁就“致仕”了,可这里的女人要干到五十岁才“退休”,听说贺穆兰还是什么干部,要工作到五十五岁。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任务很重。
她只杀过人,还没有剖过人呢。
“木兰,我知道你有时候还会头晕,强忍着像是发呆的样子,不过现在工作上需要我们,你就尽力克服一下吧。”
贺父虽然疼爱这个小女儿,可是他也是一名老警察,队伍上需要,一声令下,外面下刀子都走的那种。
什么头晕,发呆?
“没有,我伤已经好了。”花木兰捏了捏拳头。
贺穆兰那次全身的电击似乎让她的身体更适应于她,毕竟她虽然带来了天生的神力,可这个身体是从来没有练过武的,她也在公园里打过拳,却没发现这具身体有什么生涩的感觉。
虽然依旧皮肤嫩滑,可是骨骼和筋脉并不脆弱,即使她一拳击打到木头上,皮肤也只是微微红了红,没有任何其他损伤。
她和顾卿商议过这个问题,顾卿最终只能解释那次电击相当于道家的“渡劫”,给贺穆兰伐髓洗经了一次。
至于“渡劫”是啥?
花木兰表示她不太了解。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贺父感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哥哥去追逃犯去了,这阵子我也要出差。这阵子你就在食堂吃吧,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这便是贺家一家子的日常生活。贺妈妈早逝,一家三口就是这么糊着过的,花木兰对吃食堂还有些好奇,也没提什么异议。
第二天,花木兰就穿上那身“制服”,去市局报道了。
衣领微微的紧绷感让她变得精神起来,一想到这是贺穆兰的“战袍”,花木兰就有种油然而生的满足。
在这个时代,女人可以不必在揭露真身后惊慌失措,甚至可以堂堂正正的穿着“战袍”行走于世间。
顾卿说,披上这件“战袍”之人,是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的正义使者,是很了不起的人。
虽然那一大段话花木兰没有完全听懂,但那串“保护”、“惩治”、“制止”之类的词眼,让她的心十分安宁。
她可以不必靠杀人来生存,而是以保护别人和制止坏人犯错来安身立命,这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工作。
所以在上班的路上,她看到有几个小孩踢倒了垃圾桶,立刻上去制止了。
要保护公共财产!
“立起来!”花木兰板着脸,“你们在破坏公共财产!”
“呜啊啊啊啊!警察打人了!”
几个小屁孩哭着逃跑了,只留下一群路人对她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