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寇谦之做法成功:
“陛下,末将是个女人,不可接受尚书郎的官职!”
怎么可能!
花木兰癔症了?
满朝文武纷纷露出“见鬼”的表情,对朝下听封的花木兰投去异样的眼神。
花木兰比他们还要诧异,别人不知道他是女人,陛下和寇道长却是知道的。寇道长甚至还为此做了法,起了祭坛,把自己的先天之气转给了陛下一半,好换取她活命的机会。
如今寇道长元气大伤,几年内都不能出来见人,却确定她已经不会死了,以后身体也会渐渐恢复正常。
如今仗也打完了,正是回家去的时候。
拓跋焘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看着殿中站着的花木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原想着让她做太子的保母,只是如今她已经可以自己生子,好生生不要自己的孩子,让太子替她送终,确实残忍了点。
若是她没有子嗣,他是一定想法子让太子奉她为母的。他的儿子他自己知道,像是花木兰那样的女人,他必定会把她当做亲生母亲来侍奉,这样即使无子,花木兰的晚年也可以过得像他的窦母那般安详了。
拓跋焘自己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通常喜欢的都不是花木兰这样的女人。花木兰如今三十岁了,若是勉强嫁个男人在后院中蹉跎,反倒是对她的侮辱,不如索性一辈子做个男人,接受了他的官职,帮他管理兵部。
如今天下大定,四方都是沃土,军中儿郎正好可以返乡种田,有花木兰这样从军中一路拼杀出来的主官在,无论是对这些儿郎发放赈济还是论功行赏,她都不可能有失公允。
虽说三十岁了都没有子女,不过,若觉得下半生寂寞,养上几个面首在后院,最多是个“断袖之癖”的名声不好听。真怀上了,就休个病假在家,把孩子生了,弄成义子来养,有白鹭官和他护着,谁敢说什么?
名声这东西算个什么?
只要自己日子过的好就行了。
他盘算的很完美,料想花木兰也不会拒绝,谁料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花木兰她居然想回家!
“花木兰,我知道你淡泊名利,但京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量将士正要卸甲归田,尚书郎的职位虽不高,但却是实职,你可考虑好了,不要胡言乱语!”
拓跋焘意有所指地看着花木兰,希望她能说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
花木兰抬起头,和这位自己一心追随的君王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原本就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从军的,也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从军的。
“木兰无长兄,从此替爷征”,正是这么简单的意愿,一直支撑着她走到今日。
她的父母家人为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她的堂兄们为了她几乎各个都成了锯嘴葫芦,谁也不敢擅自跑来和她见面,若她还要继续把这个男人当下去,花家倒是富贵了,可他们还要担惊受怕多久呢?
谎言终归是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又何苦让知情之人为难。
“陛下,花木兰确实是个女人。”
她当着满朝文武、一同受封的几位十二转军功的将军的面,开始说起了自己会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原因……
“那一年,军府的军贴送到我家……”
花木兰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她这一说,一直说到十二年后,如何等到军中不需要她了,她这才起了解甲归田之意为止。
花木兰口才平平,性格平淡,原不是讲何等故事的好人选,不过她毕竟是当事人,又经历颇多,所以这十二年的经历被慢慢道来,许多文武大臣都若有所思的凝神静听,毫无一丝不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