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着急呢?”囡囡喃喃的说,鼻子有点酸酸的。宁浩然搂住她的腰,下颌卡在她的肩膀上:“他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再留恋了,所以走的很痛快。”
“还不是怪你?当年如果你不那么卑鄙的话,他……“囡囡咬牙切齿的说。
“他怎么样?”宁浩然眯起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是阿,又能怎么样?
她和范煜臻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那个时候乐于在男人堆里打滚,他则是高高在云端的清高才子,就算宁浩然不出现,他们的结局无非就是交往一段时间,彼此始终无法磨合,最终高考后分手,也许情况比这个设想还要糟上一百倍,还不如现在留下的遗憾让人感动。
只有没得到的爱情才是最值得纪念的,遗憾只不过是它的附属纪念品。
她站在登机口旁幽幽的说:“宁浩然,我这辈子算毁在你手里了。”从那个错吻的新年。
宁浩然理所当然的微笑:“咱们俩可是孽缘,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缠着还念着,说明手指上的红线系的牢。”
“说明月老不开眼。”囡囡怒视宁浩然,愤愤的说。
“好好好,月老不开眼,但愿他一辈子都别开眼,找到你这样的女人我很满足。”宁浩然强忍住笑意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谁说囡囡没女人味,在他眼里,杨囡囡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人。
最最可爱的。
女人。
结婚(上)
佳偶天成婚庆公司从未接过这样棘手的婚庆CASE。
且不说婚礼现场布置主办方女方父母如何要求精益求精,单是主持风格就必须分为两派,两对新人同时同场地举行婚礼,一边要求浪漫唯美,一边要求火爆新潮,三对父母也会同时参加,嘉宾也分别涉及到金融界,教育界,以及黑社会人士。因为需要照顾到数百宾客从事的千奇百怪的行业,致辞不能太过招摇,典礼不能太过出格,所以要求司仪必须特别注意细节。
金融界是境内外几大跨国公司的总裁,几大银行的首席执行官,教育界则是九旬泰斗、国学大师,教育界资深人士,各专业研究人员,黑社会据说台湾的竹联帮,意大利的黑手党,纽约曼哈顿的教父,以及日本山口组都派来代表。所有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这两对年轻人的婚礼,足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也让住持这场世纪婚礼的司仪胆战心惊。
这名叫做甄导嵋的婚礼司仪从接下CASE的第一天开始就在犹豫自己在婚礼当天的穿着。
普通西装革履已经满足不了教书育人的高度需求,长袍马褂又不能代表商界风范,防弹背心护不住下肢和胳膊的安危,金钟罩铁布衫能全保所有却来不及练,他真的很想问问公司,有没有内着长袍外穿马褂,最后套上防弹裤衩这种新型的婚庆司仪装备,可从公司老板那了解,这年头连防弹玻璃都不管用,更别说那三角形的一点点铁布头,于是他痛苦的抑郁了。
2009年2月12日,阴历正月十八,新年中的大吉日,杨家两女顺利出嫁。
当郎赫远和宁浩然各自带着百合玫瑰手捧花冲向杨家大门时,他们身后的伴郎全部没义气的作鸟兽散。这年头只有为新娘拼命的男人,没有新娘他们自然不会奋勇冲锋。明知道新娘父亲是黑社会人士还冒然去送死,大概只有这两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了。
300个俯卧撑,200个仰卧起坐是对宁浩然的小儿科考验,哈佛商学院MBA试题,全球化背景下金融投资决策是对郎赫远的基本能力测查。还没等进门两个人已经被下马威,冥思苦想,不辞辛劳,两个人只能靠个人努力来通过岳父岳母的临阵考察。
红包这种东西在杨家不流通,能娶到杨家女儿的男人必须具备与众不同的超能力才行。
杨家女婿能文能武当然也能从他们顺利抱得美人归可以看出,当宁浩然和郎赫远闯关成功各自抓住自己命中新娘的时候,杨逍和莫愁站在门口望着女儿被女婿们抱走身影几乎热泪盈眶。终于嫁出去了,差点就烂手里……
当然,在甄导楣司仪看来,这对年轻的女方父母明显是被外面的巨大阵势吓哭了,别说是这对可怜无辜的父母,连同他刚刚站在大门口时,也是双腿转筋,不由的悲从中来。
数十辆世界豪华顶级车停留在北京闹市中最平民的小区门口,数百名戴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色风衣的黑社会人士围住那些车子站在小区门口放哨站岗,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挽着瘦小的妻子挺着肚子站在小区门口对新人背后的女方父母鞠躬敬礼,而另一个看上去非常斯文的黑衣男子则绑架正在嚷嚷要报警的女朋友冲进婚礼现场。
杨逍站在门口朝两个人点点头,从容不迫的搂紧妻子的腰,宠溺的笑容从不曾离开她的脸颊。
没想到昔日恩怨所牵扯的朋友敌人全部一天到齐,更没想到的是雷劲居然在婚礼还没举行之前就招呼了昔日兄弟将别有意图之人全部镇压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