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经苏轼的撮合,苏东玉与秦少游便有了秦晋之好,从此私定终身。所以,你说,秦观不是苏轼的妹夫,是什么?”
焦蹈道:“这样说来,秦观还真是苏轼的妹夫了!”
“那是自然!这是老苏自己,亲口跟我说的,难道还有假?”杨杰说道。
杨杰略缓了一缓,继续说道:“苏轼的这个妹夫秦少游,性情豪爽,洒脱不羁,文采风流,神溢于文词,也是‘苏门四学士’之一。
他在神宗皇帝元丰八年那一年,考中了进士。呵呵,修文啊,这一年,也就是你焦伯父中了状元的那一年。”
修文默默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
杨杰笑笑道:“不止如此,他后来做了大官,担任太学博士、国史院编修。而这些要职,原本却全部是你焦蹈伯父的。”
焦蹈听他谈论自己,不知所措,也说不出话来。
修文问道:“噢?这是为什么?”
杨杰道:“你焦伯父,当时不是礼部特奏名状元嘛?可是,没过几天,就传出了他的死讯。这些官职,皇上本来是要封赐新科状元的。
但是,状元暴亡,那这些官职,也就只能往后面靠了。结果,秦观名登焦蹈榜首列,这些官职,就全赐了秦观啦!”
“说句实在话,秦观能取得今日的名望,背后里还有这样一段鲜为人知的转折故事。要不是,你焦伯父,当年离开了,恐怕还不一定成就今日的秦观呢!纵然他也真的很有才华。”
焦蹈听到这里,内心一阵凄然,他那些埋藏多年的心事,一股脑儿地蹦跳出来。
焦蹈缓缓道:“杨老,你也不必这么说。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了的人,争夺一些虚名,又有什么用呢?以秦观的风流文采,定然会流传千古。连东坡居士,都称赞他有屈原、宋玉之才。我哪里能及得上他?
况且,我现如今不也活得逍遥快活?你也是当过大官的人,也是在荣华富贵中摸爬滚打过的过来人,到后来不也和我一样看得平淡?
人生在世,乐在自我。如果总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见不得光明,那也只能算是一种悲哀啊!嘿嘿,修文,这一句话,你也应该记住。”
修文不住点头,只听杨杰说道:“是啊,是啊。”
修文总还不明白,他们说的这些深奥道理,于是便转了话题问道:“那这个秦观,顶了焦先生的地位,那他当时考中的,是不是榜眼呢?”
修文有了之前的询问经验,当下便如此发问,不再自我评定,妄下结论。
杨杰心下称赞独孤修文,这孩子孺子可教,实是可造之才。料想同类一件事,绝不错犯第二次,这可是常人最缺乏的好品性。
他自己虽是名家大士,但对这个眼前小孩,也是默赞于怀。杨杰仍笑着道:“哈哈,秦观他也不是榜眼。榜眼也是另有其人。榜眼叫什么来着?噢,刘逵,对,就叫刘逵。哈哈,这个就要问你焦蹈伯父啦!他自己是状元,自然知道,谁是榜眼、谁是探花了。”
修文将头转向了焦蹈,等待焦蹈答复。只见焦蹈微微而笑,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道:“不说啦,不说啦。赶紧早睡,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游山呢!”
独孤修文自己人小,也确实累了一天,便依两位一起,也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