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夜捏着他的脸越发很怒地吻下去,然后暴力撕开他的衣服翻了过来,扑上去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次日上午,谪月是从浴桶里醒来的,睁眼看到岐夜温柔地为他擦洗着身体。
谪月想到昨夜的事本能地向后缩,岐夜见状满眼歉疚道,“对不起……谪月……”他又变回了温柔恭敬的主君,除了出藏心苑什么都会答应他的主君。
谪月看着他,所有的恐惧瞬间消失不见,“主君……”他看着岐夜,眼神也很温柔,明明不符合逻辑但是会理所当然地这样。
岐夜抚摸着他的脸,哭泣道歉着,“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
谪月伸出手来扶着他的手臂,言温词良道,“没关系,主君,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沐浴过后岐夜亲自为他更衣,束发,然后为他戴上面具,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看书,教他下棋与自己对弈,岐夜还会洞箫给他听。
有时谪月也会想起岐夜问他的问题,为什么他爱的不是他,是不是他爱他了,他就不会那么悲愤痛苦,可是他不爱他,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爱的是哪个神女。
月十五,上云宫。
扶雪自从平时不能使用灵力后,也不用修炼了,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看一些闲书,然后练练字,或者神毅练剑时她就为他抚琴。她基本都不出门,只待在上云宫或者回清云岛小住。
今日扶雪弹断了一根琴弦,然后默默看着那根断弦发呆,这时神毅召回御日走过来,“还有几把新琴,可还想继续。”
扶雪摇了摇头,“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去寒幽室了。”每至月十五,她都会服下血咒聚灵丹,然后到寒幽室的聚灵冰玉石上运灵承受诅咒的折磨。
神毅,“今夜我陪你进去吧!”
扶雪拒绝道,“我想一个人,你白日再来吧!”说罢便离开了临苍殿的院子。
神毅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为什么她想一个人,因为诅咒开始时,她痛苦的不止是那未完全压制住的缠痛,更是那汹涌喷薄而出的思念之苦,她不愿他看见那思念,怕误了他。
夜里,明月高悬,渊斩坐在无心殿的院子里看着天空皎皎明月,心想此时扶雪该在受诅咒之苦了。
山茶花已经凋谢完了,夜里月光下的院子看起来更加萧条。
自从知道扶雪身中诅咒后,渊斩每月十五夜里都会坐在院子里,直到夜尽时才会继续自己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他就这样等着,毫无情绪和意义地等着。
渊斩看着桌上的面具,想了想还是把它戴上了。
寒幽室里,扶雪即便是有血咒聚灵丹的聚灵功效加持,诅咒的苦痛也十分厉害。扶雪盘坐在聚灵冰玉石上结印运灵,闭上眼时全是关于扶山的一幕一幕。
身之痛,药可医。可心之痛,心药却无。
她也听闻流芳花海的花已经长了一些,可是往昔的人却不会再来。她也忆起青影山的一幕一幕,还想起神树灵台的名字,想起望月湖边痴缠的画面,想起那天她身着一袭红妆只待能归来与他喜结连理。
原本他一直都会站在她身后,每一次,是每一次,只要她唤他,他都会回应着她,只要她回头,他就会在她身后。
但是他还是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神树灵台的结界里,一个人孤独绝望了很久很久。
是谁去打开结界放了她出来?是渊斩,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渊斩的脸渐渐没过扶山的脸,那天在天极台上,她念动咒语,他不该一袭白衣而来。
扶雪思绪紊乱吐出一口鲜血,思念如浪如澜,一波一波困囿着她的心。
灵力破功她滚在聚灵冰玉石上,痛苦爬满身上,思念长满每一寸骨血。
血与泪并流,她忍痛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扶山哥哥……啊……”血不断地呕出来,每一次,聚灵冰玉石上都是她的血迹。
天极台上的那袭白衣终究还是笼住了她全部的回忆,扶雪忍着痛流着泪艰难地爬起来,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如踏荆棘。
扶雪才走出寒幽室的门口便要倾倒在地,这时在门外守候的神毅蹲下来接住了她,他焦急心疼唤道,“扶雪!”
扶雪倒在神毅怀里,忍着痛狠狠抓着他,血泪横流地哀求道,“我想见他……神毅,我想见他……啊……”
神毅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双眼,那是何等汹涌难捱的思念,那是越过这世间一切的爱意,是破碎在了眼里的爱意,并不属于他。
神毅呆住了,因为他根本不能直视这样毫无隐藏的双眼,她原来克制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都无法隐藏,被他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