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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对阵（第2页）

“少说两句会死啊？”笑骂一声，赵倾立即束容喊道，“众将士听令！！”

城墙上勾勒出黑压压一片人影，城下叶成光有点迟疑。他本是丁世甄麾下，征战北境多年。丁世甄战死后，他名义上是编入白尧军中，实际则与白河共赴战场的时间更多。

前些日白王殿下颁布告示说白河是反贼，兵权尽数剥夺，当时他还有些恍惚。现在，被白尧调军上战场，自己直面的将帅竟然就是曾经的上司。

城墙上的人好像是赵倾吧？白河的亲信，曾经并肩战斗的同僚。

叶成光回头看去。身后将士面部凝重、铠甲森森。

真要手足相残了吗？

“叶将军，城西死人军团已然牵制。”林寅征策马上前，停下，道，“城东就靠叶将军了。世子殿下已经尽力了。”

看着面前年纪相仿的络腮胡男人，叶成光点点头。

“将士们听命！”

“攻城！！”

就在他喊出“攻城”两个字的时候，吞没火光也吞没军鼓声，大雨倾盆，迎头浇下。

“红豆姑娘，侯爷吩咐过老朽，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下去！”

老人干瘦的手如树枝，黎阳县令张沫一把拉住红豆。同时，几位将士拦住她去路。

红豆声音发颤，怒道：“听命听命，就知道听命，你们就不怕他死了吗？！”

“姑娘，我们是军人。”一位将士道，眼睛闪闪，“跟随侯爷一路死里逃生。只要是他下达的命令，我们无一不从。”

“哪怕……这个命令就是让他死？”

“是。”将士毫不犹豫，道，“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理由。”

红豆默然。

她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不是无情，也不是无义。

原先她不理解，后来在白河军中混久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们江湖人在意的是义气。可作为一方将士，军令和民心会放在私人感情的前面。那才是他们的第一位。白河下场救祁兮，并不是因为他是侯爷，是白家二公子。而是因为他是白河这个人，他的私人情感，让他忍心不下去救他的心上人。

那是他作为军人在战场上不理智的一面。

自己的错就是要自己担。

作为将帅，安排将士火箭协助已经是最大的任性。他没有理由让下属为他的任性买单。

“红豆姑娘。”黎阳县令张沫对她微微施礼，慢慢道，“侯爷说了，请您稍作歇息，准备好医箱。届时，他的夫人还要拜托您。”

红豆鼻头一酸，闷声道：“知道了。”

大雨瓢泼，盖住战火瞬间死寂。

就在红豆转身往里走的时候，听见刚才那位将士道：“城下还有马吧？我去找侯爷。”旋即身侧另一人也笑，道：“我也去。”

红豆哑然。她回头，两个男人冲她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她喃喃道：“你们……”

“军令如山，违者当斩。”那名将士说。他冲红豆一记军礼，嘻嘻笑道，“等我们回来，记得替我们向侯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