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远担忧道,“这玩意有些邪乎,就连我都……”
祁兮一笑:“内力我不如你,忍耐力你可不如我。”
她顿了顿,又道:“放心吧。若是寅时我还没回去,还得麻烦兄长来寻我。”
-
作为离州最大的情报机构老板,时衍的敏锐无人能敌。
他见丁梨回来,与白王妃耳语几句,白王妃就寻了白尧过去,就猜事有蹊跷。一通狗血或不狗血的推测后,他趁众人不备,走到祁兮和白尧空置的席位前。
他将祁兮那只与祁远一模一样的鎏金白玉卮拂入袖口,等宴席一波客人散了,他也起身告辞。
-
“我明明上了锁……”
缩在房间的漆黑角落,祁兮隐约能听到风雪里裹挟着丁梨的声音。
大雪的北境,没有生火的房间,热得她浑身是汗。她是一只灼热的混沌小兽,意念控制不住就会发狂。
胡乱将袍解了,过了会儿又将云肩外套给脱了。
热。
依旧是热。
倚着墙角,祁兮努力平顺着呼吸,待到喉口干了、肺也麻了,脑子却因缺氧更加混沌。
不能失去意识……不能!
她不知道吃了这种药,失去意识的自己会说些什么,又做些什么。
迷迷糊糊想到这里,祁兮从怀里摸出匕首,正想往手上划,想起先前险被发现的手指的伤,一个晃神,明晃晃的匕首已然在大腿上戳了个口子。
祁兮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了刀柄——血肉被利器搅成一团,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血腥味。
疼痛替她找回了些许意识。
她集中注意力,又去听风雪里祠堂的动静。
像是白王妃说了什么,又好像听见丁梨在哭。
只要这些人散去,第一场危机就算化解。祁兮这般想着,身体却越发燥热起来。
这不是寻常的春-药,药效不但没退,反是猛得厉害,一阵一阵地往上翻腾。祁兮一阵冷汗一阵热汗反复着,几乎只能靠自残维持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陆续有脚步声走过,大概是在寻她,却都没有进来。
王府的人不敢大张旗鼓找人的,祁兮心想,大抵就是寻个过场,差不多就走了吧。
就在她即将放松的时候,突然几声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踩着门廊的砖石向她这里走来。
祁兮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在她的门前戛然而止。
时间也跟着静止了片刻。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