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正做著暖身动作的他,再抬眼看看高墙。
“你当年是怎么爬过去的?可不可以现场指导一下?”他转身瞧著她瞠愣的神情,很虚心地向她讨教。
“我?”她回忆起当年。“我是拿木梯爬上去的,你以为我真有那种能耐能爬过这面高墙吗?”她哑然失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猴子转世的,这么娇小的身子竟能爬上这面墙。”他大笑,那卓俊的笑脸夺目耀眼。
猴子?!“我当年听见的可不是这个版本,我很清楚的听见你喊我‘天使’——”
她不甘示弱地反驳,妍丽的小脸骄傲地高高扬起。
“我必须承认,当时我眼花了。”他可是有一张辩才无碍的利嘴,她讲不过他的。
“你——”她生气地鼓起两腮。
“等我爬过去后,再去开左方那个小门让你进去,你耐心等著。”她生气的样子还挺迷人的,卓扬情不自禁地在她鼓起的颊轻轻烙上一吻。
又来了,今晚这男人怎么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
“祝你跌个狗吃屎。”她红著脸,闷著声说。
被他这瞎一搅和,沈青穗压根儿就把专访的事给忘个精光了。
那道有点生锈的铁门,嘎吱一声地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爬墙的工夫厉害吧!”卓扬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朝她挥挥手。
他费了点力气才爬过高墙,原本梳得工整的黑发变得凌乱不羁,昂贵的丝质衬衫割破了几条缝,西装裤也脏了。
他平日的沈稳内敛此时全不见了,现在的他简直像个落拓不羁的浪人。
“你——”沈青穗惊诧地看著他,脚步迟疑地走了过去。“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三更半夜来爬墙?”而且还拉她一起来。
沈青穗还是想不透他此行的目的。
“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刺激吗?”他一把将她拉进校园内,随即把铁门掩上。
“刺激个头啦,我们被抓了怎么办?”她紧张地哇哇大叫,自己可没他那种好心情。
这种只有那些小男生、小女生才会做的举动,竟然发生在两个成年人身上。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来做坏事的,只是夜游一下。”从她冒汗的手心,他知道她真的很紧张,卓扬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夜游?!她宁可回家去睡大头觉。
“啊!”走著,她忽然低呼一声,她的高跟鞋在草地上拐了一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向草地。
“小心。”就在她即将和小草接吻的时候,他及时搂住她的腰,把她扯回来,扯进自己宽壮的胸膛中护著。
“呼,差点就栽了,都是你害的啦!”她大呼一口气,把气出在他身上,小手抡拳往他坚硬的胸口打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她那种花拳绣腿压根儿打不疼他。“你打我又骂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他的一双浓眉挑得极高,在月光下黑眸闪烁著令人脸红心跳的炙热光芒,那狂炙的光芒直射著她。
“笨、笨蛋才会对你有意思。”她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慌,连讲话都结巴起来。
“你这是承认你自己是个笨蛋!”他俯下脸来,那尔雅狂佞的男性气息又一次浓烈地向她袭来。
“我才不是呢!”她极力否认。
他才是笨蛋,竟然扭曲她的话意。
沈青穗慌得把身子往后微倾,拉开和他过近的距离。
“别想逃。”他突然将手绕到她的身后,扣住她的后颈,制止她。“你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否则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不大熟识的男人单独来到这隐密的地方……”
那卓俊的脸庞挂著邪佞的笑意,在微弱的月光下,更显得诡谲可怕。
“喝!你别又想乱来。”她被限制了行动,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圆睁的美眸在月色下更是晶灿,但带著些许惶恐。“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才会放心大胆地跟著你……”
“既然都放心大胆地跟来了,就别慌,我不是凶残的男人,就算想对你怎样,也不会狠心地把你的骨头都啃光。”他低笑著,灼热的体温环绕著她。
他的笑声震动宽厚的胸腔,震荡著她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震荡著两人之间过于诡谲炽热的气流。
还不凶残吗?他这番话可吓呆了沈青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