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在深挖,不然杀无赦!”
空旷黑暗的河面再次传来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比津液的状元河还要冰凉。
顾景峰和陈悦雨都是听见了的,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抬眼寻找声音传来的位置。
四周很黑,明明天上的乌云移开,露出一点莹白月光了,河面上有那么一点点月光,却让人觉得更加的漆黑诡异。
顾景峰和陈悦雨都站在木船上面,抬眼四下寻找,却还是没能看见幕后的那个阴魂。
顾景峰说,“河里的阴魂为何一直说话虚张声势,却不敢现身?”
陈悦雨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这片河流刚好是半山腰“文曲星穴地”伸臂出来环抱的一汪河流,这条河流里面的阴魂极有可能是葬在文曲星穴地里面的那个文坛大家。
“确实奇怪,按理说古代文人潇洒自如,是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现身的。”
顾景峰剑眉蹙蹙,“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你道术精湛,才不敢贸贸然现出魂灵?”
陈悦雨一开始也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她的道术被和里面的阴魂知道了,那个阴魂不敢轻易招惹她,可现在很显然这个猜想不成立了。
状元河底好几次出现玻璃棺材,而且刚刚玻璃棺材框住顾景峰,显然这个幕后的阴魂不是害怕顾景峰和陈悦雨的道术的,他是会正面跟他们战斗的。
顾景峰听了陈悦雨的分析,也觉得这个葬在“文曲星穴地”里的千年阴魂不会那么贪生怕死。
陈悦雨和顾景峰都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远远地,河岸边走过来两个人影。
走在前面的是穿一身一件灰色外套的青年,虽然光线很暗看的不仔细,可陈悦雨还是看出来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是朱进良。
跟在朱进良后面走着,穿一身很正式黑色西装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看样子应该是朱进良的大哥,在帝京任职的。
“进良,你有没有听错?这三更半夜的,大师怎么可能让我回到村子里,心里都不放,马不停蹄就过来这边呢?”朱进诚说。
朱进良回过头来,“大哥,大师亲口跟我还有咱爸说的,我和爸两个人四只耳朵,肯定不会听错的。”
“可是没理由啊,这大半夜的过来状元河这里喂蚊子啊?!”朱进诚百思不得其解。
他走在长满野草的小路上,不时路边带刺的野草勾到他的黑色西裤裤腿上,弯腰伸手推开带刺的野草。
他们俩格子都拿着一把手电筒,继续往状元河的河边走过去。
“大哥,听说你又可以升职了。”朱进良回过头来看朱进诚。
“那可不。”朱进诚说,“要不是下午的时候接到爸的电话,现在我已经接受任职,已经在开庆祝晚会了。”
说着,朱进诚又说,“那个进良,你们说的那位大师,真的道术这么厉害,说出是我去一个小石碓那里搬了一块黑色石头?”
朱进良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他哥,说,“哥,那块黑墨玉石,真的是你从别的坟地里搬过来的啊?”
朱进诚说,“是啊,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过那块石头居然会有如此神效。”
朱进良脸部的肌肉更加僵直了,有些愠怒说,“哥,你怎么可以去别人的坟地那里偷石头呢?”
朱进诚知道弟弟有些不快,他说,“原本我也不知道黑鱼石头就是文房四宝里面的砚台的,弟,你还记得不,在我去省城靠公务员笔试的前一个晚上,我很早就睡了,做了一个很长很诡异的梦。”
“什么梦?”朱进良问。
他哥顿顿后说,“梦里我去到一片荒坟地里,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在那片荒坟地里看见十六个穿红袍的男人。”
“十六个穿红袍的男人?”朱进良眉头自然拧紧。
“很奇怪是不,你是不是也想到了祖祠里那十六个穿状元红袍的画像?当时吓得我立马就像逃,可就在我要逃跑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一个穿红色官袍的男人朝我招手了。”
朱进良个头很高大,可胆子却不大,听他哥说着,手臂脊背上刷刷暴起寒毛。
“我还是想跑的,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红色官袍的男人和我说,朱家村已经四百年没出过状元了,问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