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圈一闪而显,一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女子,赤手赤脚的来到这里,既不哭也不喊,那被头发挡住的双眼似乎有着光芒穿过了乱糟糟干枯的长发,是快乐的眼光…………
看不清脸面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灵气干枯!
圆光术彻底散去!
她是谁?
为何自刎?
徐行那透出虚弱的双目之中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郎有情妾有意。’,只想到了两个字。
殉情!!!
忽的!
一道光芒。
冷冽,冰冷。
徐行抬头看去,竹林里面站着一个健壮的身影,长发挽着还散落许多,刚毅的脸面上一双圆眼竟如蛇眼般冰冷。
那一双眼睛中的冷冽又全都消散,说道;“李青?”
“你是谁?”段天浩问。
为什么一个武夫可以施展圆光术?
徐行也看清了这个人的容貌,就像是在画像中的那个人一样,寒门创建者段天浩,与李巢是同一批学子,是一个和李巢一样的天才,也是因十九字吐纳法迈上修士之路,在入学之初就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惹了很多人也帮了很多人,是一些人心中的英雄也是一些人心中的恶人。
徐行没有回答段天浩的问题,说道,“我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了解了一些李巢的事情,我也是平民,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不会在成功的时候去做自杀的事情,因为我们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妥协过,怎么可能又在成功时自杀?”
徐行接着说;“你是真的值得尊敬的人,所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光是武夫还是法修,只是我需要隐瞒。”
所以作为一个武夫怎么去破替身术都是为了上课而找的借口?
所以学子口中的‘不务正业。’其实他们自己才是傻子?
徐行本以为段天浩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段天浩走近,说;“你做的很对,李巢就是太傻,其实也不怪他的。”
他昂头,透过竹林看着天上的月,又好像看着竹林吊死的人,接着说;“他从村子出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他专心修炼,我自愧不如,我们当初创建寒门是有一个梦想,我们要团结,我们不是那些公子也不是那些少爷,我们只能靠着自己,所以我们要团结。李巢是那种不怕任何麻烦的人,也是一个没有一点儿心机的人,所以很多人骗了他,当然也有很多人骗了我,我能发现,但李巢发现不了,我觉得无所谓。后来我想,如果李巢没有来到这里,而是去闯荡一番江湖才来到这里,会不会不一样?”
他放下昂着的头,看着徐行,“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至于我为何而来,因为圆光术虽然可以显现出过去,但在最近的地方是越有效果的,所以我在我能感知的范围之中下禁制,追寻李巢我便能发现。这也是圆光术的不好之处,你以后不可以随意施展那些看起来很好用的法术。”
他忽的转头看向竹林深处,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又一次看过去,手一挥,七道杏黄旗以七星之位围住了竹林,一道光线连着七根杏黄旗,整个竹林的地面都发出了光芒,随后他又收起了杏黄旗,皱了皱眉头,一双皓月般的眼睛直射远处,一无所获,才放下心中戒备。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但是没有打扰。”段天浩微微笑着,绝不是徐行听闻那种‘阳光般的笑容’,“对于你,我不喜欢一点,你帮助过那些富家弟子去做事情只是为了一些灵药。但从你历练回来,我在想一个问题,我凭什么有资格去讨厌你?”
他接着说;“在我的家乡有个员外,我们给他种地才能吃上饭,山高皇帝远啊,自我懂事时候我就发誓绝不要过那种生活,不是自己,是绝不会让村子里面的人过那种生活,但我没有法子的,老天有眼,我捡到一张泛黄的纸张,十九字吐纳法,自我修炼开始,走出大山那一刻,我发誓要帮助天下所有的平民,因为我们只是修炼已不太容易。入学第一天,有个王家的人欺负史明,史明没有还手,我觉得不对,所以我出手,我还要王家给我一个公道,想来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你能想到嘛?王家真的给我一个公道,给了史明一个‘道歉。’,只是一年,我帮助所有有麻烦的寒门学子,我一度成了学府大半人的公敌,可又有什么?我不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东西,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徐行在追查李巢死亡的真相。
“李巢死后,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需要怎么做?我已不单纯是我,我身上背负一条使命‘李巢死亡的真相。’,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这个人是不是被别人摸的太通透了?我是不是要留一手?所以我怎么会讨厌你?难道我要你李青也是李巢那种人,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在你的身上我看到另外一种我所希望的寒门,小心,谨慎,在没有足够手段的时候就隐藏自己,哪怕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徐行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只听得段天浩又说。
“所以,你想学习法术,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