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县令,”王婉敲醒了她,“他们回来了。”
魏琳看着眼前的一筐葡萄,沉默地闭上了嘴。
“就这么点儿?”她不可置信地抓着一串葡萄,看着筐底的紫色发愣。
十几串葡萄稀稀拉拉地堆在筐底,似乎在嘲笑她刚刚破碎的美梦。
魏琳摸摸鼻子:“行吧。”
她召集衙役们,撸起袖子将葡萄的籽分离出来。
“去找些人来,我们把葡萄种下去。”魏琳看着手中的籽道。
现在正是春末,得赶紧种下去。
她早就让木匠准备了几根木支架,立在原本准备的葡萄种植区域,正好用来定植。
剩下的果肉太酸牙了,野生葡萄个头也小,魏琳打算酿成葡萄酒,却被告知城内没有会酿酒的人了。
“县中原本的女酒去世了,”王婉告诉她,“她的儿子去了边疆大营。”
边疆许多军士,都是从附近的城市抽调而来。
魏琳不想吃酸掉牙的葡萄,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分掉。
她看了无数杂书,偏偏没看过有关酿酒的书籍。
在她忙着给牧民们划分各自的牧区时,葡萄藤悄然爬上了支架,她的故人也来到了这片葡萄园中。
“魏郎!”高大的汉子骑着战马,朝她挥挥手。
魏琳先是一惊,后一喜,再然后愤怒地扯开他:“你踩到我的葡萄藤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齐沐挠了挠头,露出闪亮的大白牙。
他已经比魏琳高了半个头,更接近魏琳印象中齐大郎的模样,不过要比他的大哥黑了不少。
齐沐翻身下马,搭着她的肩膀沾沾自喜:“想当初,我俩可是差不多高呢。”
魏琳被哽了一下,现在提起国子监的往事,都像是过了许久了。
她用力拍了拍齐沐的后脑勺:“对新科状元放尊重点!”
齐沐在军中被锤炼得皮糙肉厚,满不在乎地摸摸头,魏琳问道:“你怎么突然来鸣沙县了?”
齐沐在且末都待了两年,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边疆大营。
“军饷来了,”他解释道,“我奉令去迎接护送粮草,顺道路过这里。”
两年未见,齐沐泪眼汪汪,给了她一个熊抱:“呜呜呜呜呜魏郎呜呜呜呜呜……”
魏琳差点窒息。
靠!齐沐你不会是符满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
她涨红了脸,用力捶打着齐沐的后背,才被放开。
齐沐拉着她的手嚎道:“呜呜呜呜呜你不知道这边的羊肉有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