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淡淡瞥了眼殿内还在争吵的几位大臣。
群臣登时噤声,不敢再提这件事。
太子的治国才能如何尚且不知,但他们很清楚地知道,他是如何跑到边疆大营,一枪一枪地从突厥人中杀出来的。
少年将军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把这群连鸡都不敢杀的文官们吓住。
就像是曾经的先皇一样。
太子想起自己的阿耶,顿觉无趣,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自己溜到书房内,朝着桌上的一堆奏折叹气。
林少傅在此时踏进书房,正听见他哀叹道:“难道阿耶每天过得就是这种日子吗?”
真无聊,听他们吵吵,还不如多杀两个突厥人。
林少傅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也叹了口气:“身为一国之君,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太子拉着他吐槽那些大臣,林少傅又忍不住笑了笑,从某个方面来说,太子和先皇还真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先皇吐槽的人选变成了自家的宰相房淮。
林少傅听他倒苦水,听他絮絮叨叨那些大臣的坏话,难得没有出言训斥他。
他意料之外的柔和态度,让太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越说越没有底气,他看着自己的老师,问道:“少傅……今日不说我了?”
“我老了,”林少傅摇了摇头,“陪不了你多久了。”
太子歪了歪头:“少傅这是何意?”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先皇做最后一件事。”林少傅放下拐杖,坐在椅子上,仔细看去,能发现他双鬓间藏着的白发。
他望着窗外,恍惚间又看见了长安那场鹅毛大雪。
“先皇从入冬开始,身体就不好了起来……”
……
正是初春时节,魏琳制成的水泥给江老娘修建了新房,有不少人跑来问她,自家是否也可以用水泥修建屋子。
“现在的水泥还没有那么多,”魏琳惋惜道,“而且我们应该会先修路。”
鸣沙县的风沙极大,外出时总要佩戴纱巾,那些黄土路面飞扬起来的尘土,让她很担心鸣沙县人的肺部。
她此话一出,登时就有人举起手来,冲着她大声喊道:“小县令!我来帮你们修路!”
“我也来!”
“还有我还有我!”
魏琳被他们吓了一跳,没想到鸣沙县的人民群众对于修路的积极性这么高。
她想起某位伟人说过的话,这、这就是屠龙之术吗?
她清了清嗓子,安抚着激动的人群,说道:“修路的话,县衙只包一顿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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