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臣还在回味这其中的不对劲,传令官已经带着诏令,快马加鞭离开了长安。
司清将林少傅几人看过的奏折收了起来,又将魏琳的另一封来信拆开。
她虽然在奏折中给黔州刺史按了个谋反的罪名,但给小皇帝的私信,她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司清笑了笑。
确实有庶民看见黔州刺史府上的随从穿着甲胄,但是这种甲胄并非是军士们重重一层的制式铠甲,而是铁甲和皮甲拼凑起来,不伦不类,勉强能起到一个防御的作用。
黔州刺史的所作所为,她也告诉了司清。
如果只给黔州刺史按上贪赃枉法的罪名,他身后的势力也能将他保下来,他只会是下一个吴康宁。
但只要被扣上了谋反,黔州刺史就再也不能翻身了。
而且还能名正言顺地对黔州出兵,好好肃清黔州官吏。
魏琳在奏折中模糊了部分信息,整篇奏折确实没有欺骗他们,只是玩了一点文字游戏。
司清勾起嘴角,把玩着一个金丝猴的木雕。
“不愧是魏郎,连皇帝都敢贿赂啊。”他看了一眼灵动的木雕,“以前还知道写个开头,现在只给我个什么孙猴子的雕像就把我打发了。”
他又撇撇嘴,将猴子木雕放在桌案上,打了个哈欠。
事态紧急,魏琳很快就接到了来自司清的亲笔诏令。
她暂时拥有了调令荆州和渝州驻军的权力,赶紧给赵务又写了一封信。
如果只是普通的信,就像齐沐在大营时给他们寄信一样,慢悠悠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但这种加急的信,往往都是用跑死马的方式送达,比普通的送信方式不知道快上多少。
渝州刺史不过是个富有闲情雅致的文人,也不会领兵打仗,相当于这两地的驻军都交到了她的手上。
魏琳又看了一眼诏令,忍不住皱了皱眉。
英国公要把自己的儿子也一起送过来,协助魏琳拿下黔州刺史。
她一边召集军士,一边又在荆州城内等了几日,才等到了来人。
顾大郎尴尬地捅了捅自家弟弟:“这就是你说的丰神俊秀的魏郎?”
这又黑又瘦的可怜模样,看着更像是难民堆里出来的吧?要不是魏琳身后跟着官吏,他都不会认为这是天子近臣该有的样子。
顾慈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魏琳看见他们,又惊又喜:“顾五郎!”
惊的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居然来了,喜的是好歹两人也算得上友人。
顾慈轻轻点头,表示这就是自己熟识的魏小郎君。
顾大郎撇了撇嘴,看不得自家弟弟这副做派,嘶了一声,又和官吏们互相见礼。
直到此时,荆州刺史府的官吏们也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告诉他们啊?”顾大郎不敢轻举妄动,小声询问道。
“欸,避免打草惊蛇嘛。”魏琳当然不能说因为他们知道真相,怕被揭穿自己想要硬扣上黔州刺史谋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