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淮手握成拳头,捂着嘴偷笑。
让他上班,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让他看这些朝臣的反应,那可就觉得有意思多了。
朝臣向林少傅奉承道:“林家娘子如此大才,想来也和少傅平日里的苦心教导脱不了关系。”
“哎呀,”林少傅叹了口气,“我只在十几年前见过她一面,从来未曾管教过她,连个名字都未曾为她取过,实在惭愧不已啊。”
朝臣们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不怎么管都能考上状元,那我们费力管教的子侄岂不是蠢笨如猪?
司清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听着自己老师的凡尔赛发言,乐了好一会儿,才命人出去张贴金榜。
“糊名可真有意思,下次常科也这么做。”他私下悄悄对魏琳说道。
魏琳笑眯眯道:“还可以誊录哦,保证他们认不出字迹。”
司清朝她竖起了中指:“还是魏郎有办法。”
魏琳无语地把他的指头按下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我竖中指?
金榜被张贴出来,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虽然只是一次特科,不像常科那般正式,但因为众人听闻有女娘参与这次考试,所以家家户户都出来凑热闹。
王婉发挥出了自己的正常水平,位列第三十二名,在中上游,和魏琳所估计的差不多。
虽然她在长安城内已经很出名了,但众人的关注重点并不在此,而是一个个支着脑袋,大声询问道:“林雁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好像也是位女娘?”
“那岂不是女状元?比魏左丞还厉害?”
“但是这是特科,能和常科比吗?”
庶民们并不反感女状元,反正他们家里供不起读书人,考也考不上,和自己的生活没有关系,自然不会抨击什么。
长安贵人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可比庶民的反应激烈多了。
“怎么状元能让个女娘夺去!”荀御史无能狂怒道。
他受到坊间流言的折磨,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好不容易熬到特科结束,他坚信女子考不过男子,都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去魏琳面前蹦跶了。
谁能想到,这一届的特科出了个女状元!
“林少傅……林雁!林雁究竟是谁!”荀御史砸碎了手中的茶杯,身边的仆潼被吓得一抖。
自从魏左丞和他杠上后,荀御史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了。
“舞弊……是不是舞弊!”荀御史气得发抖。
他想找人查清楚这届特科是否有舞弊的情况,偏偏此次判卷还是采用糊名制度,任谁也不能说不公正。
荀御史状若疯癫:“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舞弊!”
女娘怎么能考得过!女娘不可能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