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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白将花附到鼻间轻轻嗅了嗅,香气怡人,轻声诵道:“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他转头看着楼玉珩,莞尔一笑,玉脸生霞。
楼玉珩看着他一双含笑双眸,也跟着心情大好,他小心翼翼地珍惜着这片刻的安宁,若傅月白知道他所有的计划,还会像现在这般乖顺地留在他身旁吗,楼玉珩不敢往下想,事到如今他还是不会为了傅月白放下仇恨,在他心中熟轻熟重早已有了定夺。
楼小饶瞧着他两,也跟着咧嘴笑了,他默默退到远处,正瞧见管家火急火燎地进来,他怕这美好的气氛被破坏掉,便一把拉过管家,将他带离出去。
不过片时,楼小饶被人从远处丢在楼玉珩面前,他趴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却还是要挣扎着起来。
“何人如此大胆?”楼玉珩抬眼望着一抹身影走进来,沉下脸色问道。
傅月白将楼小饶扶起,给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皱眉看着缓步进来的和尚。
分崩离析
“贫僧多有得罪,还望施主见谅,只是这位小施主实在是固执,贫僧今日来只是想找个人,并非有意伤他。”
“找人?如何找到我这处。”楼玉珩脸上隐隐怒气,心中似有不好预感。
明济瞧清楚他身后单薄清瘦的身影,目光一凛,忽然有些惧于上前,心中不禁感叹,太像了,他与自己长的实在是太像了,鼻子嘴巴像自己,眼睛与萧南君的一般无二,双眸圆润清亮,流转如波,好看的紧。
“大师这一上来就盯着人猛瞧,怕是不妥。”
明济双手合十,佛珠在他手上碰撞作响,“贫僧要找的人找到了。”
傅月白一眼便认出他手上的佛珠,微微一怔,抬眼望他,只是今日明济易了容,否则以他的聪慧又怎会猜不出明济的身份。
明济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傅月白半晌,脸上由惊转喜,这是他与萧南君的孩子啊,他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有个孩子,起先在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时在他心里依旧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如今真真切切地见到了,明济心里头欢喜的很,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总不能一上来就说我是你爹吧。
楼玉珩转头看着傅月白问道:“你认识他?”
傅月白微微摇头回道:“不曾认识。”
“和尚听到了吗,他说不认识你,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楼玉珩方才的好心情,因这和尚的突然闯入被破坏,说话的语气里难免夹杂了些许不耐烦。
明济并不与他计较,只是望着傅月白问道:“公子可否随贫僧去一个地方?”“你这和尚烦人的很,他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在这纠缠不休。”楼玉珩拍剑出鞘,伸手拔出,剑光一凛,直刺向明济。
明济并不慌,只是脚尖点地,飞身躲过,楼玉珩也不罢休,飞身追上又是一式。
明济随即转身两指夹住剑身,稍一用力,那剑便轻易断成两半,“贫僧不欲在此纠缠,但是人今日贫僧必须要带走,你若在阻拦,贫僧就不客气了。”
“好大的口气!”楼玉珩出手如电,掌风凌厉,朝着明济胸口而去。
傅月白看了一眼地上的残剑,眉头微皱,上古玄铁剑,轻易就被这人折断,可见此人武功之高,楼玉珩若是再这样与他打斗下去未必能全身而退,他几步上前,想要叫停,可他忘了自己如今武功全废,又岂能阻止的了。
明济不欲伤他,仗着卓绝轻功,一直在闪躲楼玉珩的攻击,又好像是在故意逗弄他,一直同他绕圈子。
几招下来,楼玉珩都没能近的了他的身,只觉这人武功之高简直生平罕见,若是硬碰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可这和尚此行的目的是要带傅月白离开,眼下不知是敌是友,无论如何他不会答应,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他也定然不带怕的。
楼玉珩冷冷看着明济,道:“躲躲闪闪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和尚笑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岁数不大,胆子不小,贫僧若真要出手,你两条狗腿都得废。”
“岁数一大,话就是多。”楼玉珩轻蔑讽道。
明济微怔,想到自己的儿子跟着这么个人,定然学不了好。
明济一掌运足了内力,楼玉珩抬手抵挡,当即被他霸道的内力震飞出去,明济追出翻掌便去抓他小腿,楼玉珩身体一旋,拍掌迎上,明济不躲不闪,两掌碰撞,明济这才察觉此人内力浑厚不容小觑,随即便有几分胸闷的感觉。
内力交涉的瞬间,楼玉珩几乎是用了九成的功力,可这和尚功夫实在了得,却是稳稳站住,丝毫未见受伤,倒是他自己被对方的内力震伤,五脏六腑都好似换了个位置,喉头一痒,转过头,反出一口血来。
明济脚下一踏打算再起一式,傅月白跑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作拦,“大师,手下留情。”
明济便收了内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楼玉珩压住胸膛咳嗽了好久才喘匀气,抬起袖子,将嘴角的血沫抹净,“阿月,这事你别管,当心伤到你。”
“大师想要带在下去何处,我随你去便是。”
“阿月!”楼玉珩焦急喊道,起身飞速的朝着明济而去,傅月白几缕头发被风带起掀到面上。
明济点地腾起,朝他攻去,楼玉珩连对了几式都没讨到好,最后被重重摔落在傅月白脚边。
楼玉珩似乎是受了挺重的内伤,捂住胸膛,血一直从嘴里往外冒,可就算这样楼玉珩依旧不死心,还要去硬钢,傅月白按住他肩头,愣是不让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