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床单凌乱的纠缠在一起,破空调发出呼哧呼哧的噪音,一只苍白无助的手紧紧的握住床沿,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突出,透着几分痛苦。
第二天早上沈君言醒来的时候,顾长衡已经走了。
沈母也没去叫他,等到他口渴爬起来找水喝才发现已经快要中午了。
“妈,你怎么没叫我呢?”沈君言笑的有几分尴尬。
沈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挑着眉道“我到想叫你呢,你倒是能起的来呀?”
沈君言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谁知下一句就冷不丁的听到沈母淡淡来了一句
“你们两个谈多久了?”
沈君言“!”直接傻眼了。
“妈、妈你胡说什么呢?!”沈君言慌的不行。
“我胡说?”沈母冷笑。“那孩子可能没想到我会起那么早,上衣也没穿就起来上厕所了!难不成他脖子上的牙印是小狗咬的?”
沈小狗“”沉默了。
沈母叹了一口气,“妈也不反对你和男生交往,现在国家同性合法再说那孩子确实不错。”
沈君言一脸懵,他妈是从哪儿里得来的结论?
就他和顾长衡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不知道哪儿一天就会断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现在。
他不想沈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就是为了以后离开省下解释的麻烦。
“妈,再说吧,我和他不可能长久。”沈君言说完便走进卫生间洗漱。
沈母气了,拖鞋踩的啪啪响走了过来“怎么就不长久了?人家那孩子多真诚,自己老老实实把情况说了一遍后还怕我不满意打算留下来呢,要不是我嫌烦把人赶走了,还有的赖呢。”
沈君言刷牙的动作一顿,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来错愕问道“您、您把人赶走了?!”
现如今,敢给顾二爷脸色看还把人赶走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沈母也算是独一份了。
“怎么,不能赶了是吧?”沈母白了他一眼,囔囔道“我这儿子还没嫁呢,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这样给别人了?我傻呀!”
沈君言听这话抖着肩膀笑了,冲沈母竖起了大拇指。
一老一少上了饭桌闲聊中,沈君言才知道原来顾长衡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沈母让其别喊他起床,倒是满贴心。
沈君言笑笑没说话,男人总是这样若即若离,看似宠溺又冷淡疏远,偏偏他喜欢的不行吃足了这一套。
恐怕顾长衡也是笃定胸有成竹般的吃定了他,才会漫不经心的任由他放肆,一旦超过男人的底线便不动声色的冷落。
时间一长以为他就会习惯,会慢慢的磨去棱角变换性子,乖乖听话。
沈君言清醒的认识到,倘若自己再这般犹豫下去,就如同那入网的飞虫,无力挣扎。
这一次不又被得逞了么?
他不贪财也不好色,但爱才。
所以才会被浑身是光的顾长衡所吸引,迷恋他的画欣赏他的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