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遥走到楼濯宸面前,负手而立。
“燕宗主有事吗?”楼濯宸开口道,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普通人似的,虽然一身贵气,眼中却是冷漠如冰。
燕雪遥看着他,深沉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她在哪里!?”
“她是朕的妹妹,与燕宗主没有关系。”楼濯宸眯着眼道。
“她是本宗主的女人。”燕雪遥针锋相对,似乎并没有将眼前这个大夏的主人放在眼里,更不担心楼濯宸会对无量门下手,或者他如今应手过了,既然摊开了,那就让燕家的百年之仇在他燕雪遥的手中终结!
楼濯宸嗤嗤一笑,“燕宗主就不怕你们燕家的先祖听见了这句话会在地下爬上来?”
“她在哪里!?”燕雪遥没有回答,再度问道,黑眸中正酝酿着狂风暴雨。
楼濯宸转过身来,“她掉了下去。”
“你以为本宗信你吗?”燕雪遥冷声道,那个女人别的不说,轻功却是第一,一个小小的悬崖根本难不倒她,更何况,楼濯宸的脸上根本没有该有焦急和担忧。
之前或许他真的相信只是如今他却不信。
那个女人能够骗了他这么多年为何不能再骗一次?
她为了骗他连清白都不在乎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楼濯宸转过视线看着他,“你知道无量门为何能够存活至今吗?”
燕雪遥没有说话,只是黑眸内的风暴越演越烈。
“父皇早就知道了无量门的底细,若非曦儿,无良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了。”楼濯宸的声音很轻,没有愤怒,却字字如刀,“燕宗主如今在恨曦儿期满了你整整十年,可是你有可知曦儿这十年来为你做了多少事情?若非她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父皇布下的局,你以为你燕雪遥如今还能活到现在?你难道不明白为何你每一次对朝廷动手曦儿都会去破坏吗?你以为这只是曦儿针对于你,却不知道她这是在救你的性命!燕雪遥,你真的以为自己本事这般的大,每一次只要是陷阱你都可以躲得过去?!一年前,你因为曦儿失去了守宫砂而对曦儿百般折磨,可是你可知道,曦儿为何手上的守宫砂为何消失吗?”
燕雪遥双眸猛然一瞠,面容狰狞起来。
“两年前,父皇龙体日渐衰败,他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即使曦儿生气他也打算了要除掉无量门,除掉燕家的后人,只是最后还是被曦儿发觉了,父皇从未对曦儿说过他已经知晓燕家底细,他甚至没有告诉曦儿,他也知道她已然知晓了燕雪遥的身份却一直瞒着他,只是这一次,曦儿却感觉出来,父皇他是知道了一切了,所以这一次,父皇不会轻易罢休。”楼濯宸看着燕雪遥,即使脸上似乎带着笑意但是却没有一丝温度,“她不愿意正面与父皇对抗,更不愿意让你死在父皇手中,最后,她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让父皇以为她已经是你的人,她已经失身于你,甚至对自己下药让御医诊出了喜脉!所有人都说姑娘风三水性杨花,但是父皇却很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甚至比所以都在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却为了救你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知道曦儿如何除掉手臂上的守宫砂吗?”
他没有等燕雪遥的回答,甚至不去看燕雪遥的反应,他转过身看向悬崖边,看向远处的蓝天,看着那浮动着的白云,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噬骨膏,她竟然对自己用了噬骨膏!”
噬骨膏是一种能够腐蚀皮肉侵蚀骨头的药膏。
“她为了一个男人而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父皇屈服了,又一次放过了燕家,也是最后的一次……”
楼濯宸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了那一日他发现这件事的情形。
曦儿不喜欢呆在京城,不到和父皇约定的时间她是绝对不会踏进京城一步的。
只是那一次,她却早早就回来了,却不进宫见父皇。
虽然父皇知道她为何会来,但是却还是很高兴,就连病着也出宫看她。
那一日,他们到了凤家,却发现曦儿所住的凤凰阁里外的下人都遣了出去一个也没留。
他们知道曦儿不信任凤家的下人,或者不该说不信任而是清楚里面许多人都是父皇的人,即使他们对她忠心却还是得不到她百分百的信任。
也因为她将下人遣了出去,方才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进去之后见到的正是曦儿用噬骨膏除去自己守宫砂的情形。
当时,他很清楚地记得父皇脸上的震惊。
只是那时候,父皇以为曦儿只是不愿意被他操控婚事才会做出这样激进的事情。
他想冲进去阻止只是父皇却阻止了她,然后带着他悄然离开,吩咐所有人不得泄露他们来过。
而曦儿也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自那以后父皇就没有对曦儿提过婚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