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远实在是为虎作伥。
通过他刚才的电话,钟昕大致已经猜出来肖宁远口中的金主是谁了。
林怀予在圈子里这么长时间,人缘向来不错,不可能像他说的突然间得罪了什么人。要说有过节的,也就是罗耀了。
钟昕觉得身上有些冷,伸手将披肩裹了裹。她手指捏着披肩的边缘,指节用力,显得有些苍白。
罗耀生性多疑,这么做确实不出乎钟昕的意料。他不肯放过林怀予,即使钟昕已经表面上归顺于他,和他订了婚约。
…
电视台的人也到了星海,没多会儿,会议就开始了。
钟昕坐在肖宁远旁边,垂着眉目听着肖宁远站在投影边介绍真人秀的策划案,一副天畅代理人的模样。
肖宁远在台上介绍着,突然桌案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钟昕余光瞥了一眼,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动声色地继续垂首。
肖宁远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忙说“抱歉”。他走到桌前看了眼屏幕,看见上边显示的“蓝思悦”三个字时,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伸手挂了电话。电话挂了还不够,他警惕性地看了钟昕一眼,把手机反扣了过来。
钟昕没看他,摸过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心里琢磨着肖宁远刚才的举动。
他显然是心虚,除了心虚,还有一点不耐烦。
钟昕想着,心里有了分寸,等到会议结束,她迟迟没走。
电视台的人都已经离开了,钟昕在会议室里东摸西摸,只剩下肖宁远、她和徐丹红三人时,钟昕突然开口了:“肖总。”
肖宁远刚收拾完材料,正低头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十八个,真是锲而不舍。肖宁远心里正在嘲讽着蓝思悦死缠烂打的精神时,钟昕突然叫他,把他叫得一愣。
钟昕慢慢走近,问他:“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蓝姐了,她在做什么?”
肖宁远打量着钟昕,提高了警惕,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钟昕笑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理了理身上的披肩,漫不经心地说:“以前她害我害得那么惨,问问她的近况,想听着乐呵乐呵。”
既然林怀予面临着封杀的命运,那么蓝思悦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钟昕不能直接询问公司对林怀予的处置,至少可以问问蓝思悦的情况,也好心里有个数。
听钟昕这么一说,肖宁远恍然大悟。之前蓝思悦确实没少给钟昕使绊,钟昕想看蓝思悦的笑话也是情理之中的。
肖宁远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你是罗总的心头肉呢,你放心,这些事儿不用你出手,罗总早就都给你摆平了。”
“哦?”钟昕故作惊讶,“罗耀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她徜徉幸福一笑,又对肖宁远说,“那你更得告诉我了,我好去谢谢他。”
钟昕说时故作娇羞,肖宁远看了明白个中意思,以为自己帮了大忙,毫无忌讳地告诉了钟昕:“她啊,经纪人当久了脾气见长,公司觉得应该磨磨她的性子,扔到服装室管服装去了。”
钟昕听了不由“噗嗤”一笑:“要不怎么说罗耀有了您,是如虎添翼了呢。”
肖宁远听了也笑了起来。他早就想着要甩开蓝思悦了,怎奈她手里抓着自己的把柄。如今好了,之前挪用公款的窟窿早由罗耀帮着填上了,蓝思悦就算要告发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了。就算能拿出证据,以她如今的落魄模样恐怕也是接触不到股东大会的,就算能,肖宁远也大可以和大股东们说,这是蓝思悦不满他的决定,因而诬陷他的清白。
…
钟昕从星海出来,站在大门外透气,等着徐丹红从地库开车出来。
一转眼,又快到了深秋,B市的天空一片阴云笼罩,只有远处云层背后透着依稀的光亮。
钟昕紧了紧身上的披肩。
这个秋冬,她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时时看见给她力量的人了,即使在电视上,恐怕也难见到他的身影了。
钟昕深深吸了口气,远处,徐丹红开着车子姗姗来迟。
钟昕开门上了车,车上开了暖气,手脚这才有了温度。
罗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