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庆幸她是今天坐在这里考试,万一高考在考场上遇到个学霸,这样碾压级的做题速度一定很打击她的心态。
深吸口气,田知意也沉下心来做题。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她笔下显得紧巴巴的,紧赶慢赶才在闻漫收卷前把最后一题的第一小问做完了。
她看着倒数第三题被放倒的艺术拱门欲哭无泪,那是道求拱门上的点到地面最大时拱门与地面夹角度数的应用题。
……但是谁会没事要把艺术拱门放倒啊?
闻漫将两张试卷放在一起,边对答案边帮她改。
田知意觉得自己在答题时已经很注重的条理了,但一对比才发现她的思路不比毛线团丝滑多少。
她突然理解了那位考完一模就把试卷团了扔了的兄弟的心情,她现在也无比想把试卷团了扔了。
……果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啊。
闻漫改完,对着田知意的试卷陷入沉思。
他的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波动。但田知意着实心虚,因此读出了许多复杂的含义。
……完了,一场考试把我的名声都考掉了。
“考得很差吗?”田知意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记得你说过你其他两门还挺好的。”闻漫依旧在思考,“我只是在想,以这样的数学水平,多少应该能上本一院校的。”
……至少不该流落到那样的班级。
“啊……那是个意外。”田知意想了想,决定和盘托出,“我妈把我的止疼片换了,我在数学考场上疼得神志不清,也没怎么答题。”
闻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她是故意的?”
“按她的说法是5月份就换了,但那个月我没什么事,她就觉得没问题。”田知意垂眼,“但真相是那个月我没带止疼片去学校,吃的别人的,所以也没发现药被换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作弄。
闻漫很快意识到止疼片的作用。他不便多问,只能掩耳盗铃地岔开了话题:“这么看下来你的基础还可以的,几个知识点再巩固巩固就好了。”
他附身翻找地上书包里的笔记本,田知意则凑上前:“我考了几分?”
闻漫拿着笔记本起身:“我没打分,要不你自己算?”
“常言道,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不会算不出来吧?”闻漫将笔记本挡在眼前,笑着吐槽她。
田知意气得一把抢过他的笔记本:“这点分数我口算都行。”
闻漫不说话,只笑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口算结果。
田知意本就没细数错题,被他看得又心里发毛,越算越乱,干脆扭过脸去不理他。
“好了,重点还没帮你划呢。”闻漫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把笔记本还回来,“你说的,送佛送到西。”
田知意这才转回来,把笔记本交还给他:“不生我气啦?”
闻漫一愣,很快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我不信。”田知意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今天我来的时候,你的脸都是板着的,超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