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姐、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常叔看着这两孩子,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如今安陵王府的方向,然后才收了神,装作无事的样子,将安晚婉迎了进去。
安晚婉此次回永安城是进宫面圣,礼制不可缺,所以打点得也是慎重,并不是敷衍了事,玉染进了别院一下子就东摸摸,西摸摸,看着那些珍贵的玉器,感慨道原来娘亲这么有钱啊……
玉麟则是随意的下去转了转,若歌怕他走迷路了,所以也跟着。
此时静荷别院正堂中,只有安晚婉、晴姿、常叔和一直在捣蛋调皮的玉染,常叔时而看着安晚婉,时而看着玉染,仿佛有话要说。
安晚婉察觉了常叔的异样,出了声:“晴姿,把玉染带出去玩吧。”
玉染听说安晚婉准许她出去玩,立刻就三步并作两步窜了出去,独余晴姿慌乱的追上去:“小小姐,你等等我。”
闹事的玉染走了,安晚婉这才看着常叔:“常叔,怎么了……许久不见晚婉,怎么吞吞吐吐的。”
安晚婉对他笑,还以为他是想问她为何容貌变好了,正准备告诉他缘由:“我变漂亮是因为……”
可惜常叔隐于口中难言的并不是这是这个,不由得打断了安晚婉的话:“老奴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熟话说人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安晚婉刚从别处回城,怎好一到永安便告诉她这个消息?只是……看着安晚婉带回皇城的两个孩子,只怕是轩辕府的子孙,虽然当年的事他不知道详情,亦是不知轩辕府为何会忽然宣布轩辕夫人病殁的消息,但如今一看,二小姐应当是这辈子也和轩辕府扯不掉关系了。
若不说,只怕会造成终身的遗憾……
安晚婉忽然收了笑,常叔的话语怎么忽然变得这般沉重:“常叔,你有话就说吧。”
常叔一直以来都帮她打理着永安城内的事务,在她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否则也不会尊称一声叔……
只见常叔向来有神的眼睛忽然暗了一下:“安陵王府的老太君,仙逝了……”
“什么?”安晚婉只觉得顿时脑中一懵,整个人向后跌了两步。
常叔在说什么?祖母她……
她……
安晚婉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泪水来得这样叫人猝不及防,她五年没回永安城,怎么一回来,听到的便是这样的噩耗?!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日,如今灵堂还在摆着。”
常叔猜测安晚婉放不下轩辕府中之事,所以才斗胆一提,看着安晚婉忽然间的悲恸,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退了下去。
常叔走后,整个大堂只剩下安晚婉一个人,外头阳光明媚,她却如同坠入了冰窟之中。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的快,更是没想到这一切如此的碰巧,难道是天意注定,只是那一道圣旨为何不再传得快一些……
安晚婉忽然寻了张椅子,跌坐了下来,离开永安前,她朝着櫊池苑的一跪她还没忘,她说恳请老太君容她不孝,不能继续侍奉在她身边……
见事说后。老太君对她慈爱一笑的样子,对她谆谆教诲的样子……
派紫嫣来给她送玉牌的样子……如今那玉牌还在玉麟身上带着。
安晚婉胸口中有个地方蓦然一痛,眼中的淡定从容已经不见,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
她并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怕听闻老太君与世长辞的消息,心里头比谁都难过。
只见安晚婉慌忙把眼泪擦掉,心里已有了定夺,怔怔的望了堂外高直的松柏,径直走了出去。
花园中,若歌与玉麟在看花,两个丫鬟在扑蝶,玉染也被晴姿带到了这里,与他们一起玩,安晚婉闻声寻了出来:“玉麟、玉染。”
晴姿与若歌听罢,只觉得安晚婉的声音似乎和方才下马车时与常叔打招呼的声音有了些不同:“小公子和小小姐在这里呢。”
玉麟和玉染看见安晚婉在叫他们,也丢下了眼前的景致,跑到了安晚婉身边:“娘亲,我们在这里。”
安晚婉也加快了脚步扑到了玉麟和玉染的身边,待安晚婉走近,若歌和晴姿才看出了安晚婉的异样,眼睛有些肿,似乎是哭过,眸子中还添了些许动容。
安晚婉自从生了玉麟和玉染后就不常落泪了,说是万事为孩子们做榜样,所以也要坚强,再难过,再苦都不曾落过泪,今日是怎么了?莫非……难不成是出了大事。
安晚婉将玉麟与玉染拥进了怀里,看着玉染身上的娇嫩喜庆的衣裳,说话音有些哽咽:“下去换身衣服,娘亲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
玉麟与玉染万万没有想到,娘亲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去的竟然是他们方才看到的安陵王府……
而若歌和晴姿,带玉麟玉染换了素净的衣服回来后,听到安晚婉说要去轩辕府,一下子便被吓呆了,小姐……万般逃避,竟要回去,将小小姐与小公子,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