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在外头受了一圈儿罪,小命无虞,却差点儿在谢知韫手里死过去。
去衙门口销奴籍的时候她还不待见某人呢,“起开,我不要你扶。”小人儿脾气大,鼓着腮帮子踩下杌凳,手上裙摆松开,看他的脸也别去一旁。
谢知韫脸上堆笑,大大方方地去牵她的手,被甩开一次,也要固执的牵住,“昨儿家里吹了南风,倒烟了。”
陪同的笔吏挑眉,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指着一处叫当事双方按了手印儿,一式两份儿,留下存档,笑着起身送人。
“三爷好脾性,我家烟囱也常倒烟,欠收拾,就是欠收拾……”
谢知韫脸上笑意凝住,忙去看身旁之人的眼色,尴尬解释,“你别教坏了爷,爷惧内!”
他说的理直气壮,气鼓鼓的小人儿也是要体面的,甩开他的手捂脸跑走。谢知韫笑着去追,身后奴仆爷进步跟上。
独留那位‘善理自家烟囱’的笔吏站在原地摇头,不中用啊!不中用!谢三爷海了天的富贵,怎么就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降服了?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我的仨预收《兄欺》《太子妃他东宫独宠》《强娶》先开前俩(谢三爷牌口是心非,才不是因为预收),但是强娶,哈哈哈,写的我全程姨母笑,哈哈哈,我是土狗,我喜欢这一口。
第022章
“消了奴籍?”楚阳晨手上筷子放下,清粥可口,他这会儿却一点儿也吃不下。
一旁琵琶女侧首垂眸,脖颈的红痕犹在,明眸含水,好不楚楚可怜,楚阳晨一肚子气无处发作,瞥一眼她,“你在偷笑么?”
琵琶女惶恐,忙放下手上琵琶跪下分辨,“奴冤枉……”
“冤枉?”楚阳晨讽笑,“爷自小在京都长大,看到过的冤枉事儿海了去,多你一个,不算多。”
他一个眼神,就有婆子上前将琵琶女拖走,喊冤声渐尖远去,楚阳晨心里还是不爽,踢一脚跟前的椅子,早饭也不吃了,掐着腰站在水边,想了一下,忽然顿悟。
开口同跪着的小子又问:“衙门口查出来的那张卖身契,必是有个来头,打谁手里出来的,知道么?”
那奴才刚巧打听到了这个,提精神道:“知道!知道!说是谢家一个姓赵的婆子给的,那婆子是谢知韫的乳娘,有些体面,谢家内宅买卖奴才,也全是那婆子当家拿主意的。”
楚阳晨不信,挑眉撇了撇嘴:“这番话糊弄的不好,甭拿你的猪脑子去跟谢知韫比。”那小娘子正是得宠的时候,便是谢知韫捏着她的卖身契,也没道理跟底下那些腌臢货搁在一起,叫一个奴才就给处置了。
“这……”跪着的奴才愁的满头汗,眼巴前儿这位主子性情古怪,说是喜怒无常也不为过,头天夜里一个被窝睡觉的姑娘,第二天都能糟践到地底下去,在他老人家这儿,只有‘好、对、是’,可没有‘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这样的答复。
“哦!小的想起来了!衙门口的差官说,牙婆子交代除了一个姓赵的婆子,还有个姓赵小丫头也参与此事,就是那姓赵的丫头托人给牵的线。”
楚阳晨脸上见了笑,语气轻快不少,“还算有点儿眉目。”大手一挥,喝了声——‘赏’。
今儿个阴雨天,早起就雾蒙蒙的,窗户底下摆着几盆芍药花,粉嘟嘟的花头嘟噜着脑袋,挨着鸟笼子的一边叶子被啄的七零八落,另一边倒是葳蕤茂盛。
文悅在廊子底下走了几步,谢知韫怕她着凉,笑着喊她进屋,她却赖在外头不肯,弹去花木上的水珠,又拿水珠点在他的眉心。
“顽皮,快进来挨打。”男人凭窗而立,嘴上说着斥责,额头却又微微前倾,宠溺的去配合她。
“屋里怪闷,你也出来吧,叫他们拿根麻绳,咱们在廊子底下扯根线,还跟那院子时一样,把这聒噪的鸟给挂起来,要不然,明儿个这一院子的花就都秃了。”
谢知韫说那边院子地方小,使唤的奴才不够,硬是哄着叫她搬回了本家宅子,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可比她那小破院子要气派的多,左右又建了院子,并一个二进的花厅。厢房后头有个小湖,引了活水进去,景致更是一绝,也不必经垂花门,只抄手游廊,自耳房旁的小角门进去就能赏景。
从前谢知韫后宅空旷,那处也借于朋友去使,不过昨儿家里来了工匠,说是要封门,以后这府里的一花一木都有女主人做主,谁要赏景,也只到她这儿来求。
文悅被他一通奉承哄的飘飘欲仙,人都要钻进云彩眼儿里了,早起就在笑,抱着针线笸箩到窗前给他做衣裳,谢知韫说天阴看不清,拉着不准她做,才把东西给放下。
这会儿见她又喜欢花,谢知韫眼神清亮,“家里有花匠,也有四季买花的花商,你喜欢什么花色品相,就跟他们说。”
“那我就种一院子的桂花树,秋天一到,教你鼻子眼儿里都透不过气儿。”小人儿突然啄他一下,又装作无事人,眼睛小鱼一样的游啊游,偷偷朝四周打量,看有没有被旁人发现。
“已经透不过气儿了。”刹那的娇俏如掷笔惊弦,谢知韫眼神黑漆漆的,看着她笑,伸手将她一缕碎发拢至耳后,“桂花树上的桂花再香,也不及爷昨儿嗅过的桂花香。”
娇羞的小人刚刚还眼神四处躲闪呢,被她一句话说的,脸上现出有些不正常的红,从脸颊到耳朵根儿,如浪潮一般蔓延,瞬间就波及至脖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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