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皇宫了,走出宫门那一刻宝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回到别院和十长老说了求雪的事情,为了建清虚观,玄清子和十长老打算试试,宝珠琢磨了一个晚上打算在引雷符上加一道寒冰符,熬夜画好符咒,第二天十长老和黎予宸陪着宝珠到城外实验新符咒,反复改了四次画好的引雷符,摸上去已经冷冰冰的了。
十长老掐算了一下,腊月二十九晚上就是年前求雨的最好时机,他和宝珠尽管心里没底,还是想试一试。
为了方便皇上观看,黎予宸把求雪的地点设在别院里,傍晚的时候,御林军簇拥着皇上的车辇来到别院。
别院里作法所需的香案、贡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跪地三呼万岁之后,穿着小道袍的宝珠捧着桃木宝剑走到十长老身边:“请各位安静一下,求雪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侍卫们给皇上和太子搬来椅子,十长老开始作法,求雨和捉妖不同,还要祈求上天,求雷公电母,再就是祖师爷,过程要长一些。
天上的云层越聚越多,侍卫们点燃火把,但是皇上和太子还是感觉到温度在下降,怕宝珠冻坏了,黎予宸让侍女给她取来斗篷。
“有机会得让你王叔回来一趟了,不然阿宸恐怕要被拐跑了。”皇上看着不争气的侄子道。
“这小子还用得着人家拐吗?自己就凑上去了。”太子早就看透堂弟了。
刚刚走回来的黎予宸瞥了两人一眼,背后说人坏话非君子所为!
皇上和太子都懒得理他,自从认识了宝珠小姑娘,阿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先前在京城小姐们面前立的矜持、不近人情的人设已经崩塌了。
第一遍祈雪仪式结束,天上云层变厚了,温度也下降了,却不见雪花的踪影。
宝珠拿出备用的符咒交给十长老:“小十别紧张,我相信你。”就算失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求雨这种事情常见,求雪以前根本没人试过。
十长老也觉得求雪这种事情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他调整了心态再次作法,在他面对香案的时候,宝珠一下子拿出十二道幡,每一道幡都用朱砂写着祷告上天和雷公电母的法决。
幡的另外一面贴着转换符和雪花形状的寒冰符,宝珠结了几道手印,喝了一声:“去!”
另外一边的十长老配合她完成了作法仪式,两人同时用木剑指向半空中。
“你们看,真的是雪,下雪了!”跟来看热闹的黎绍棠惊呼,他还以为今天这场仪式要以失败告终呢,没想到宝珠和十长老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京城里下雪了,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屋脊上、院子里、街道上,平添了一番韵味,大部分的百姓都觉得这时候下雪,预示着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好,你们两位真是令朕刮目相看啊,地皮的事情交给太子负责,另外朕还会赏赐你们一座宅子,欢迎你们搬到京城常住。”这样有本事的人一定要重视起来。
面对皇上的邀请,十长老考虑了一下:“宝珠姑娘年纪还小,离不开家人,宋家人喜欢住在乡下就算要来京城也要有个过度和适应过程。
恕贫道直言,小世子现在也不适合留在京城,我们要做很多准备才能帮他夺回气运。”
太子怕皇上生气,赶紧开口:“道长对宋家有过承诺,会在乡下陪伴宝珠长大,不过我相信要是京城或者大梁有什么事情,道长和宝珠一定会帮忙的是吧!”
“作为大梁子民,只要是有利于百姓,事关大梁安危的事情,我们都愿意尽一份力。”十长老也知道拒绝了皇上的提议他老人家心里恐怕不爽,最后留了回旋的余地。
皇上也该回宫了,他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到啃着指甲,又恢复呆萌小孩子模样的宝珠:“这个算是给宝珠的新年礼物了。”
“皇上您真是个大好人,咱们大梁一定越来越繁荣昌盛,祝您身体康泰,新年快乐,要多多休息哦!”宝珠摩擦着玉佩,一口小白牙都露了出来,这个应该值很多钱吧!
难怪阿宸胳膊肘往外拐,这孩子是挺讨喜的,皇上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宝珠的头。
黎予宸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掀起来挡在宝珠头顶:“看样子这场雪能下一个晚上,咱们也该好好休息了,等太子那边定好了盖清虚观的地块。我带你们去看。”他早就计划好了,让太子拨地的时候多画出一块来,他要给宝珠建一座别院,既有田园风格,又舒适精致,过两年道观建成的时候,别院也可以完工了,到时候就可以邀请宋家人来京城住了。
大年三十早上,宝珠坐在床上发呆,她想爹娘、嫂子和侄子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自己?应该会想的吧,自己可是宋家的宝贝疙瘩。
听到房间里有声音,侍女们端着托盘进来,宝珠选了一套由嫩黄色渐变成橘色的裙子,选了两条同色系的发带。
这还是宝珠第一次穿渐变色裙子呢,感觉很新奇。
换好衣服宝珠去客厅向十长老和黎予宸展示自己的新裙子,黎予宸问她喜欢这样的衣料吗?宝珠心里当然喜欢了,可她不想再接受黎予宸的馈赠了。
他和太子妃给做的新衣裳一年都穿不完,还有那些首饰,宝珠都想有个妹妹或者侄女了,好东西也就能传下去。
见宝珠不说话,黎予宸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今天我二叔回威远王府,这会没准已经快到家了,你想去看戏吗?”
宝珠点头如小鸡啄米,她要看,看那个害了阿宸哥哥的老妖婆是怎么和儿子抱头痛哭的,看到宝珠眼里燃烧的八卦火苗,就知道今天这个热闹她是非看不可了。
马车在威远王府门口停下,宝珠下车假装欣赏门口风景,眼角余光扫到有人气喘吁吁朝这边跑来。
要不是黎家栋相貌没变,大家都快认不出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穿的比乞丐强不了多少,脸上还带着淤青的男人是曾经的威远府不可一世的二爷黎家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