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回到座中,旁边一个书吏宣布其罪状,余二爷短短不到七年时间,巧取豪夺四千余两银子,扣除其卖房子卖土地花掉的两千两纹银,扣除这几年挥霍掉的数百两纹银,抄家现银竟近两千两之多。
余二爷一个小小的白役尚且如此,那些班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的金额更是高达四五千两纹银。
众人一个个气血上涌,认为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皆曰可杀。
杨轩站起来,让众人安静,然后看着站在两侧胆战心惊的户书谭万金,笑道:“谭户书,现在该你了。你说说,这几年到底贪污多少钱财吧?”
现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非常寒冷,由于心理紧张,一颗颗汗珠从脸上滚下,强压住内心的不安,谭万金拱手道:“县尊大人,学生自天启年间成为户房书吏,兢兢业业的,只知道辅佐过去那些县尊,只负责记账而已。
前任三位知县是否不法,张都头、王都头所作所为,学生过去闻所未闻啊。”
杨轩呵呵笑了笑,摇头道:“谭户书,不要将自己说得这样无辜吧,你大概忘记了吧,你家世代耕读,家有薄田不过二十余亩,万历年间到成都参加乡试都是借贷的。
你看看你现在,不说全身穿金戴银的,单看你的家产,城里有房子两处,价值四千余两,老家建有山寨,没有两三千两纹银下不来,再加上良田近千亩,店铺十余家,家里藏金五六千。
现在各地饥民遍地,民生凋敝,你教大家一个好方法,如何功名正大捞银子,如何家致富?”
谭万金先想否认,但未料到今天一大早兵丁已经抄了其家,夺得其账册,清点其财产,现在铁证如山,要想否认难上加难,为了脱罪只是要求传前面两任知县。
由于谭万金等人牵涉到前任知县是否不法,杨轩下令将其收监以待提刑按察使司衙门。
余二爷等人被押上囚车,绑缚到法场,以待议事一了就地正法。
举人李时开等人目瞪口呆,有的更是用《大明律》提醒,一般死刑犯需要省级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复核,特别严重的则更需天子勾决。
杨轩则认为证据确凿,再加上地方刚刚光复形势不稳,需要快刀斩乱麻,需要当天执行。
众人在震惊之余重新被请回座位,惩戒谭万金、余二爷等贪官污吏只是一把火而已,真正要治理一方,还差得远呢?
趁着朝廷设置的粮长、里长都在,趁着在地方颇有影响的族长、秀才们都在,杨轩先扔问题。
现在地方财政困难,余二爷这种白役每年征收商赋**百两,再加上其他巧取豪夺的,更多了。
但他们可好,交到衙门的则只有五十两,这个问题怎么办?
上好良田田赋不过3分6厘,加上三饷之后也不过6厘,但地方衙役征收到2钱银子,这个怎么办?
丁赋朝廷规定1钱2分银子,但地方上征收到4,5钱银子怎么办?
书办、衙役贪污受贿,如何才能避免?
。。。。。。
实际上也不需要怎么讨论,杨轩每抛出一个问题之后,都有前两天接见的里长、秀才站出来,谈论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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