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夜深人静时,万籁俱寂。
即使是时常有人加班、日夜灯火通明的纵横集团大厦,在这个时间点也空无一人了,保安亭里的保安拿着手机刷着短视频,他没有戴耳机,因为外放手机里发出吵闹的音乐声,而他仍然困得直打呵欠。
就在这时,保安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穿过了草丛。
保安一个激灵,拿起手电筒走出保安亭查看,正巧遇上另一名巡逻回来的保安。
“你怎么出来了?”那名保安困惑地问。
保安:“我听到有奇怪的声,窸窸窣窣的。”
另一名保安:“是猫吧。”
保安没有在意:“应该是。”说完他走回保安亭。
而此时,一名身材纤细,戴着口罩身穿宽大外套和黑色裤子的女子走到地下停车场,来到一座专属电梯前,掏出纪沧海给她的卡,在识别器上滴了一下,电梯发出启动的声音。
庄琼华松了口气。
纪沧海说得没错,果然纵横集团没有及时把他的卡片信息从系统里删掉。
而这座只允许首席执行官使用的电梯,在几个月前,被纪沧海拆掉了监控。
庄琼华乘坐电梯来到纪蜚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踮着脚尖,悄无声息走到门前,拿出从纪蜚那偷来的钥匙打开门,缓步走进去。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一圈,四处环顾。
办公室极其宽敞,约有五十几平米,之前纪沧海在此处办公时,除了一张办公桌、几个木制深棕色文件柜、几把真皮班椅,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而纪蜚搬进来后,在办公室里添了一扇花鸟山水屏风,做了隔断添了一个小茶室。
小茶室有一张玻璃茶几和一张柔软舒适宽大的沙发。
庄琼华目光落在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上,她走过去,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保温盒,打开后,从保温盒里面拿出一块冰块,小心翼翼地放在烟灰缸里。
那冰块由药液冻成,在常温下缓慢地化成液体后,会挥发至空气中,无色无味。
庄琼华放了一块,心觉不够,还想再放一块,就在这时,她想起那天纪沧海同自己说,不要让纪蜚伤害到纪苍穹和容湛的话。
庄琼华犹豫了,她沉思了片刻,目光渐渐从迟疑变得坚定,最后她果断地又夹了两块冰块放进烟灰缸里。
放好冰块后,庄琼华又在屏风上装了针眼摄像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
-
-
翌日,上午八点,向来早到办公室的容湛,今天也提前了半个小时达到公司。
昨日和纪苍穹心意相通后,容湛一晚上没睡,但早上起来并没有觉得非常疲惫。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像踩在云端上漫步行走,但当他一想到纪苍穹,想到昨天纪苍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胸膛沉甸甸的,被喜悦和幸福占满。
容湛到办公室后,深呼吸数下,鼓起勇气给纪苍穹发短信:苍穹哥,你今天中午有空吗?昨天你请我吃饭了,我想今天请你。
发完短信后,容湛将手机放在显眼的位置,以便收到回信后能及时看见,然后容湛开始工作。
但平日做事非常专注的他,今天时不时就拿起手机看看,两个小时了,容湛一份文档都没整理完。
而这两个小时里,纪苍穹没有回复短信。
容湛的心情最初是兴奋开心中掺杂着紧张,而后慢慢变成了失落和不知所措。
容湛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给纪苍穹打去电话。